有了固定住處,接下來一段時日,除了買菜,或是出去吃飯,兩人都是呆在院子里的。
方錚看書,馮輕在一旁研究針法。
短短時日,馮輕跟金姨已經到了熟稔的地步,不光是馮輕三天兩頭的去鋪子,金姨也會時不時來兩人租住的院子里,有啥吃的喝的也都拿過來給馮輕跟方錚兩人。
馮輕跟金姨又學了好幾種針法,馮輕喜歡金姨,自然也不藏私,她盡可能多的將自己擅長的各種針法教給金姨,不過金姨到底年紀大了,眼神又不太好,學的慢了些。
除了金姨,上門最多的就是鄭家賢了。
鄭家賢過來倒不是跟方錚討教,多數時候都拿著新鮮吃食過來。
荊州地方大,新鮮好吃的東西也多,方錚跟馮輕雖然沒出門,不過倒也沒少吃這里的特產招牌。
都說吃人嘴短,方錚不會讓自己欠下人情,他隔三差五也會讓鄭家賢帶著書過來,指點他幾句。
幾次過后,別說方錚了,就是馮輕也看出這小胖子不喜歡讀書。
按鄭家賢的說法,他能考上秀才已經是祖上積德了,至于舉人進士,他是萬萬沒想過的,再說了,鄭家賢志也不在做官,他更想跟著他爹做生意,只是他爹一直覺得商人是低位最低的,誰都能來踩一腳,若是做了官,他們鄭家以后就真的脫胎換骨了。
為此,鄭家賢還問過方錚的意見。
方錚定定看了他半晌,直看的鄭家賢頭皮發麻,這才淡聲吐出兩個字“皇商。”
鄭家賢當時就驚呆了,沉默良久,而后起身,朝方錚鄭重拱了拱手,沒多說。
有些決心放在心里要比整日叫嚷著更加珍之重之。
忙活起來的時候,日子過的就快。
眼看著再過幾日就要到鄉試,方錚倒是跟往常一樣,每日看三個時辰的書,寫一個時辰字,其他時候都是坐在馮輕身側,或是看著馮輕刺繡,或是讀書給馮輕聽。
荊州書鋪大,里頭種類也多,方錚選了馮輕最喜歡的人物傳記,挨本給她讀。
馮輕起初能聽進去,眼看著考試時間越來越近,她一日比一日著急,雖然知曉方錚的本事,可這時間到底也有意外兩個字,據說考試的號舍也有好有壞。
太過緊張,以至于都連續失眠了三四天。
這一日,一早吃過了飯,方錚并沒如往常一樣看書,而是拉著馮輕準備出門。
“相公,要不咱們等你考完了再出去轉轉”不是她迷信,馮輕總不想有萬一,她覺得只有呆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為夫聽聞今日狀元樓有學子自發組了詩會,娘子陪為夫去看看可好”方錚早找好了借口。
鄉試三年一次,許多學子頭懸梁錐刺股了上千個日夜,關鍵時候,總會緊張害怕,因而學子們都會在鄉試前找各種途徑放松心情。
在大業,有拜祖先的,也有拜文昌帝君的,還有結伴出游,自然也有組織各類詩會辯會,當然,暗地里也有逛青,樓的。
方錚只跟馮輕說了前幾種,最后一類,他怕污了自家娘子的耳朵。
“有很多學子”馮輕問。
若是能參加了聚會啥的,相公說不定還能得到新的啟發,這大業鄉試也是要考作詩的。
方錚表情凝滯片刻,眼神閃了閃,而后笑問“娘子,那些人都不如為夫長得好,學問也沒為夫好。”
他記性一直好,娘子說過喜歡他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