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帶走。”領頭之人覺得方錚不回應就是承認了,他招呼身后的人。
“你們住手”馮輕在方錚身后著急地呵斥,相公正發著燒,若是被帶走,荊州府衙的人定不會好心給相公請大夫,馮輕是不可能讓他們在她面前將相公帶走的。
他們本沒將馮輕跟金姨兩個婦人放在眼里,聽了馮輕的話,領頭的人不善地問“你可想被帶走”
馮輕握著拳頭,憤怒地看著對方。
還沒來得及開口,方錚側了側身,又將馮輕擋在身后,方錚轉頭,朝馮輕搖頭,“娘子,無事,別擔心。”
怎么可能沒事
馮輕心焦的不行,同時也有些害怕,他們在荊州人生地不熟,又不認識什么有權有勢的人,若是方錚真的被抓走,馮輕怕自己求救無門。
“你們憑什么抓人”金姨往前兩步,又擋住了方錚,她又說“他們可是剛考完試的學子,都是身負功名的,你們不能隨意抓人。”
領頭那人冷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說著,不耐煩地斥道“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走。”
“等一下”身后的那幾個衙役想要上前抓著方錚時,一直沒做聲的鄭家賢開口,“我才是鄭家賢。”
鄭家賢苦笑一聲,自打方兄讓他將書燒了之后,他一直心存僥幸,可每當午夜夢回時,也偶爾會驚醒,心底隱約也會生出恐懼來。
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
鄭家賢知道自己這一去怕是再也出不來了,他心涼,也害怕,卻仍舊強撐著笑臉,跟方錚說“方兄,我這一去怕是暫時出不來了,我想讓方兄給我爹娘帶句話”
方錚打斷鄭家賢的話,“有什么話你自己跟鄭老爺說。”
雖然方錚的語氣滿是不耐煩,這話聽在鄭家賢的耳中卻無疑是天籟。
方兄的意思是他不會呆在牢里很久
鄭家賢眼睛發亮地看向方錚,想仔細問問。
對面的衙役卻沒有這么多的耐性,他不善地看了一眼鄭家賢,而后視線又移到方錚臉上,“哪怕你是鄭家賢,你們是一伙兒的,他也逃不了,都帶走。”
馮輕真的沒見過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她眼睛通紅,想罵人。
方錚卻朝她搖頭,而后安慰地捏了捏馮輕的手心,“娘子莫擔心,為夫沒事。”
這種時候還不忘了兒女情長,那為首的衙役嗤笑一聲,“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帶回去,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哪來的底氣,敢如此三番四次的阻我辦案。”
“你們過來這般胡亂抓人,蘇大人可知曉”方錚掀了掀眼皮,淡聲問,“過來拿人,總得有個由頭,及蘇大人親手下的抓捕令。”
那領頭之人又是一聲冷笑,他雙手抱臂,“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在裝模作樣,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也沒人敢說什么”
“不信。”方錚直直望進這衙役的眼里,嘴角勾著,滿是嘲諷。
他當然是想嚇嚇這些沒用膽小的書生,卻沒想到碰到了方錚這么個硬茬,這衙役頭領一時騎虎難下,心頭怒火更熾,他深深看了方錚一眼,“我記住你了,等進了牢里,你可千萬別求饒。”
“我是鄭家賢,你們抓我就成,跟方兄沒關系。”方兄已經幫他很多,人在屋檐下,鄭家賢不愿意方錚惹惱了這些衙役,這樣對方錚沒好處。
且聽了方錚的話后,鄭家賢知曉方錚肯定會有辦法救自己的,如此的話,方錚就更不能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