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輕睜開眼,看到穿戴整齊的方錚時,猛地起身。
起的太急,加之昨夜睡的有些晚,馮輕眼前一黑,身子跟著晃了晃。
“娘子小心些。”方錚心疼地坐在床邊,他扶著馮輕的肩頭,手指拂過她的眼下,心疼地說“娘子再睡一陣”
“不了。”馮輕看了看窗戶,朦朧的光透過窗紙,讓整個屋子染上暖意,她打了個哈欠,“快來不及了。”
她手朝床尾處的凳子上夠去。
馮輕擔心今早會著急,昨晚睡前已經將今天要穿的衣裳整理好,放在床尾了。
看到自家娘子脖頸處的痕跡,方錚眸子閃了閃,他轉眼開,伸手,拿過馮輕的衣裳,說“娘子再閉著眼睛休息下,為夫給娘子穿。”
因著方錚會時不時給自家娘子穿衣裳,對女子的衣衫早熟悉,馮輕閉著眼睛靠在方錚懷中時,方錚還能有條不紊地替自家娘子穿好衣裳。
將馮輕扶著坐在床邊,方錚半蹲在地上,準備替馮輕穿鞋。
修長的手碰觸到她的腳踝時,馮輕猛地睜開眼,她縮回了腳,“相公,我自己來。”
“你啊。”每每方錚無奈心疼娘子時,總忍不住用這般語氣嘆道。
最后還是方錚替馮輕穿好了繡鞋。
今日天公仍舊作美,外頭涼風習習,氣溫正好,讓人忍不住瞇著眼,愜意地享受這秋日暖陽。
“我剛要去喊你們。”兩人剛出門,金姨恰好也從灶房出來,她邊擦手邊朝兩人笑,“快些洗洗,我聽著外頭動靜不小,你兩也得快些去,要不然路上人多,擠著也費勁。”
放榜日可是大日子,不光是書生全部出來看榜,許多百姓也都早早吃了飯,在貼榜處占好了位置,好一睹舉人的風采。
等方錚去洗漱時,金姨將馮輕拉到一旁,小聲說“輕輕,今日你可要時時呆在方錚身側,好讓那些人都看清楚,方錚是有媳婦的,可別讓人捉了去,如此也麻煩。”
馮輕沒聽明白,“捉相公做什么”
“你這孩子。”金姨真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跟馮輕解釋。
她在荊州住了這么些年,雖從不主動湊上去打聽,不過鋪子里整日人來人往的,她也聽了不少,這每年鄉試跟會試放榜之日都會有許多年長者朝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學子拋出不同誘惑來。
金姨沒解釋清楚,馮輕一頭霧水。
“你這般大意,小心方錚被人搶去。”金姨點了點馮輕的腦門。
她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沒見過
就方錚這一表人才的模樣,便是已經有了結發妻子又如何
在那些為官者眼中,大不了休了再娶便是。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而那些學子多數是沒成親的,專心讀書是一方面,不少學子又何嘗不是等著高中之日好抬高身份,將來娶個門當戶對的小姐
金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馮輕。
福至心靈,馮輕眼睛驀地睜大,晶瑩剔透的眸子閃過不可置信,半晌,馮輕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榜下捉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