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復不允許自己的護衛背叛他,他惡狠狠瞪著這人。
這護衛本能地哆嗦一下。
“休要胡說,若,若是能跟公子同生共死,也是我等前輩子修來的福氣。”護衛朝方錚色厲內荏地喊。
嘴角勾起,方錚淡聲道“你死了不要緊,可你的家人朋友又該如何”
這人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臉漲的紫紅。
“你以為你的主子會善待他們商復是在你們的保護下出了這般大的事,商老爺跟商夫人只會變本加厲地對付他們,是斷然不會替你們養活家人的。”
“不可能”這人本能地反駁。
可話落,心里有個聲音又告訴他,方錚說的都是真的。
方錚的視線從此人的面上略過,停在他的腰腹間垂著的香囊上,不再言語。
虧得他總喜歡呆在娘子身邊,看著娘子做針線,偶爾娘子也會跟他講這些香囊上各類花樣的寓意。
而此人香囊上繡的卻不是任何一種花鳥,而是套在一起的雕花玉環,娘子說此乃玉連環,一般女子若是送心上之人荷包,多會繡些比翼鳥,鴛鴦,及并蹄蓮之類的,這種玉連環卻少見,便是見了,也少有人知曉這其中的意義。
套在一起的玉環,如何也分不開,卻比那比翼鳥,連理枝更加的不可分割。
足以見繡這荷包的女子跟這年輕護衛是何種情深。
“商家幾位主子都有何種手段,你們應當比我更清楚,尤其是商夫人,她是將兒子交到你們手中,讓你們好好護著的,如今商復命將休矣,以商夫人疼愛商復的心,你們覺得你們能死的輕松怕是全家都得跟著陪葬。”
這四個護衛當中,兩個年長些,兩個年輕些,追出去的那個是年長著,衣裳看不出異樣,靴子卻與旁人不同,那人的靴子是千層底,比旁人的要厚實許多,加之那人眼底滿是血絲,焦急更是顯而易見,那人應當是有妻有子,這位年輕些的便是沒成親,也有心儀之人,剩下兩個受傷的方錚尚判斷不出。
是以,他這才直接放倒了兩個不確定的,留下兩個有家有口的護衛。
“你找死”商復惡狠狠看著那護衛。
他的手下,哪怕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少爺,屬下”這護衛低頭,拳頭死死握著,他深吸一口氣,而后抬頭,問“屬下可以死,可公子能否保證屬下家人的安危”
如方錚所料的相差不大,這四人當中唯有一人是孤身一人,另外三人當中一人家里還有身子不好的爹娘,跑出去那人則是上有老下有小,而這位最年輕的沒有爹娘,卻有個妹妹跟未婚妻子。
“你在命令本公子”商復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個背叛他的護衛,“若是你讓本公子死在方錚手中,我敢保證你們家將雞犬不留。”
這話非但沒有威脅到護衛,反倒讓他越發傾向方錚的提議了。
“還望公子能饒過屬下的家人。”這護衛轉向仍舊被鄭家賢勒住脖子的商復,他雙腿一曲,跪在商復面前。
若不是自己無法動彈,商復都恨不得一刀劈了這護衛。
既身為護衛,不想著為自己死而后已,反倒威脅他。
當真該死
“公子,屬下死不足惜,可屬下的家人無辜,求公子高抬貴手。”護衛直接給商復磕了三個頭,他聲音澀然,面上盡是悲涼。
商復壓下心底的惡念,他深吸一口氣,對侍衛說“若是你替本公子殺了方錚,莫說你的家人,我可以保你們所有人不死。”
侍衛先是眼睛一亮,本能地看向方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