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街上,行人跟昨日差不多,不過這鹿鳴宴也真的讓百姓好奇,他們都想看看高中的都是哪些學子。
這些學子以后可都是吃皇糧,為百姓做事的官了。
能一次性看到這么多的未來棟梁,百姓們自然舍不得挪開眼,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小姐夫人。
在狀元樓二樓靠窗,也就是上回蘇公子讓給方錚的桌前,一個仍舊風姿綽約的婦人看到方錚時,眼睛一亮,“這位公子容貌上乘,氣質斐然,倒是少見,只不知他考了多少名。”
婦人身旁,身穿緋衣少女只低頭掃了一眼,而后淡淡說“他高中解元。”
婦人坐直了身子,眼中幾乎能冒出光來。
“當真”婦人頭朝外探看,越看越滿意,“乖女兒,既然你如此關注他,是不是對他有心思雖他出身寒門,不過能高中解元,來年的會試想必也差不了,只有這樣的年輕人才配得上乖女兒你。”
緋衣小姐收回視線,潑了一盆冷水,“他已經娶妻。”
“什么”消息太出乎意料,婦人忍不住又往下看,隨即可惜地搖頭,“這怎么就成婚了他才多大年紀他學問不錯,為何早早成婚,莫非是一早被別家小姐看上了”
“既是娶了妻,便不要再打聽了。”緋衣小姐顯然沒有婦人對方錚的興趣大,她低頭,注意力都在手中的書上。
婦人滿心的遺憾,她捂著胸口唉聲嘆氣了半晌,見自家女兒跟沒事人一般,對下方的學子們沒有一個感興趣的,一時氣惱,直接將緋衣小姐手中的書抽走,“便是不看那解元,你也再瞧瞧其他的,這些多的學子中也有幾個長相氣度都不錯的,乖女兒,你仔細瞧瞧。”
事實上,若不是商復出了事,這婦人眼中最合適的女婿就是商復了。
只是他女兒似乎對商復一直淡淡的,眼中甚至還帶著不屑跟嘲諷。
好在她當日聽了女兒的話,并未跟商復貿然提及親事。
如今撇開商復不提,她女兒翻過年都快十八了,別人家這么大的年紀孩子都生了,她女兒還親事還沒著落,婦人如何能不急
她這才趁著今日鹿鳴宴,硬是帶著女兒過來狀元樓,好讓女兒多端詳端詳這些學子,若是有喜歡的,便是身份低一些也無礙,畢竟中了舉,前途無量。
可她家這位大小姐倒是好,出來是出來了,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書。
提到這個,婦人就是滿心的焦躁,“我說乖女兒啊,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話娘都說過無數回了,你怎么就不放在心上你看看,你讀了這么多的書,如今都嫁不出了,以后莫要再看書了。”
“你哥哥要是有你這般愛讀書該多好,今年定是能中的,哎。”想到這一雙兒女,婦人又一陣哀嘆。
若是馮輕在此處,她就會覺得這位緋衣小姐的聲音里的這種冷淡似曾相識。
緋衣小姐手中沒了書,她朝身后的丫鬟看了一眼。
那丫鬟為難地看著自家小姐,囁嚅地道“小姐”
“拿來。”緋衣小姐冷淡地說。
“拿什么”婦人視線不舍地從方錚臉上收了回來,原先她是看到幾個不錯的,可跟方錚一對比,就差了些感覺,婦人遺憾到心里直冒酸水,聽到女兒的話,她看過去,恰好瞧見站在自己女兒身后的丫鬟從懷中掏出一本書。
婦人氣的胸口疼個,她指著緋衣小姐,“你,你要氣死你娘啊,怎么就不聽人勸呢若是你再對自己的親事不傷心,我可就親自替你敲定了。”
緋衣小姐充耳不聞,只盯著手中的書看。
婦人氣的差點翻了白眼,還是身后的嬤嬤上前一步,小心順著婦人的背,并小聲勸,“婦人莫要著急,小姐只是還沒開竅,待她開了竅,都不用婦人催的。”
婦人冷笑幾聲,“等她開竅,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兩人的話題中心人,緋衣小姐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親娘,只盯著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