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天下來,不管是高中還是落榜,幾人的心情也漸漸都恢復了,唯一還激動的只有鄭家賢了。
“哎,沒有將荊州的飯館都吃遍,實在是憾事,不知以后是否還有機會再來。”眼看著城門離自己越來越遠,鄭家賢面朝城門,一陣唉聲嘆氣。
其他人并未應和,唯有吳興笑道“以后有的是機會,莫要著急。”
“再說了,咱們離家這么久,你就不想家人”
“那是自然想的。”鄭家賢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剩下的不多了,這一趟回去除了吃食,他還給他娘買了一個水頭十足的翠玉鐲子,給他爹則買了玉扳指。
僅僅這兩樣,他荷包里的銀子就用了差不多了。
沒銀子在外頭是寸步難行的,還是回去的好。
幾人歸心似箭,若是只有方錚幾人,他們還不敢夜里趕路,如今多了兩個師傅,幾人決定不再路過的縣城耽擱了,直接往清豐縣趕去。
一大早從荊州出來,到了戌時中時,一行人便到了縣城。
不過城門已關。
當鄭家賢幾人打算就在城門口講究休息一晚上時,方錚卻下了牛車,上前敲了門。
守門衙役本還不耐煩,待他們看到方錚手里的信時,驚喜地問“你便是方公子”
方錚高中解元之事當日就傳回了縣城。
要知道這幾十年,清豐縣可從未出過解元,如今方錚可算得上是清豐縣之光了。
若是方錚一人,他們定是會無顧忌地將人放進來,不過他身后還有好幾輛牛車,兩個守門衙役不敢擅自做主,執信的衙役朝方錚點頭哈腰,“方公子還請稍等,小的這就去尋縣令大人。”
方錚點頭,退后幾步。
城門再次關上。
鄭家賢湊上來,小聲問“方兄,你方才手里拿的是信”
“蘇大人的信。”回來之前,方錚自然已經考慮好了所有,若無意外,他們會在城門關閉之后進城,無特殊情況,城門自然不會因著他是解元就半夜讓他領著這么多人進城門,這就自然需要蘇大人的保薦信了。
鄭家賢崇拜地看著方錚,“方兄,你想的可真周到。”
幾人并未等多久,縣令便領著一隊衙役過來。
鄧大人想過方錚會中舉,也曾偶爾有方錚能高中解元的念頭冒過,不過鄧大人清楚,整個荊州城有好幾萬的學子去趕考,方錚在清豐縣是無人能及,可到了荊州城,怕是只能算得上普通了。
待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鄧大人心里的滋味實在無法言喻。
他回府后,沒忍住,又罵了鄧夫人一頓。
若不是鄧夫人跟鄧小姐使陰私手段,以方錚跟自家兒子的關系,他鄧家雖不一定能得到方錚提攜,卻絕對不會被牽累。
鄧大人越想越氣,都恨不得給鄧夫人一巴掌。
他如今只愿方錚能不計前嫌,放過他們一家。
鄧大人是個聰明人,他知曉方錚如今已經是自己無法撼動的,與其想著法子算計他,最后反被吞噬,倒不如真心實意地跟方錚搞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