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兩人說話還客氣生疏,等馮輕燒好了水,方蔣氏已經跟金姨在談笑風生了。
“金姨,喝點糖水,娘也喝點。”馮輕一手端一碗。
“哎呦,三郎媳婦,你別動,讓娘來。”三兒媳這手可金貴著呢,不能燙著。
“娘,這糖還是三個月前相公買的那罐”馮輕問。
馮輕就知曉方蔣氏哪怕手里有銀子,也舍不得吃喝,她跟方錚商量,干脆臨走之前買足了糖跟鹽還有大米之類的日常需要吃的。
沒想到罐子還是那個罐子,糖還是他們臨走之前買的那種細綿糖,若是方蔣氏自己,是肯定舍不得買細糖的。
“是你兩買的,家里人不多,娘平時也不好這一口。”方蔣氏解釋道。
兒子跟兒媳的銀子也來之不易,方蔣氏自然舍不得多吃,這罐子里的糖還都是給文硯吃的多。
當然,秦淑芬也沒少偷吃。
“三弟妹,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曹操,曹操到,還沒進門,秦淑芬的大嗓門就響起,她沖進門,喜滋滋地打量著馮輕,而后嘖嘖有聲,“三個月不見,三弟妹咋又好看了這荊州水土還真是養人。”
等說完,抬頭,就看到金姨含笑地看著她。
秦淑芬跟方蔣氏又不一樣,她是個自來熟,她眼睛放光地看著金姨,立馬將三弟妹拋在腦后,湊到金姨跟前,細細打量,而后贊道“你便是三弟妹信中提的金姨吧可比咱們縣城的那些夫人都好看,也年輕,跟姐姐似的。”
不是秦淑芬故意夸大,金姨畢竟在宮里這么些年,哪怕只是個宮女繡娘,耳濡目染的,也有些幾分貴氣。
宮里的規矩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能養人的。
“你是淑芬”金姨笑問,說著,便讓手上的鐲子褪了下來,往秦淑芬手上戴。
這場景馮輕看著熟悉。
不一樣的是,錢夫人的鐲子她能輕易帶上去,而金姨的鐲子只能套到秦淑芬手的四根手指上。
馮輕嘴角一抽,不客氣地問“二嫂,你是不是又胖了”
看看這胖手,鐲子都套不進去。
秦淑芬本來就骨架大,又能吃,這婦人生完孩子,體質多多少少都有些變化的,最顯眼的便是,吃了同樣的量,更容易發胖了。
秦淑芬也不惱,她嘿嘿一笑,“是有點。”
而后眼巴巴地看著手上的鐲子,小心地將手往后縮了縮,朝金姨說“金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這可是鋪子里賣的玉鐲子啊
是貴婦才能帶的。
哪怕不合適,她也舍不得還給金姨。
方蔣氏被秦淑芬氣的又想揍她了,方蔣氏都沒眼看她,“你都帶不上,還拿著干啥趕緊還給你金姨,這太貴重了。”
她們這些鄉下常年勞作的婦人,哪里敢想這些。
“蔣姐姐,這不是什么值錢東西,就給侄媳帶著玩。”金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