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針線都買來了,馮輕這會兒也不想看書,不如繡個帕子跟荷包。
她琢磨了一下方錚帶的幾件衣裳,打算給他配一個相稱的香囊。
只要拿了針線,馮輕就容易陷進去。
等方錚喊人時,她才知曉已經到了午時。
兩人準備下樓。
才到二樓樓梯口,便有方錚跟馮輕相熟的小廝提著一個食盒上來。
這小廝是吳家的。
“我家老爺跟夫人知曉方公子跟方夫人喜歡廚子做的飯菜,便讓小的給二位送些過來,還熱乎的,二位趁熱吃。”當然,這小廝也帶了車夫老徐的飯菜。
小廝能進來送食物,掌柜的還笑瞇瞇地在下頭看著,想必也是使了銀子的。
“勞煩小哥替方某多謝吳老爺跟吳夫人。”方錚跟馮輕一前一后下了樓,他并未推辭。
“方公子客氣了,我家老爺跟夫人跟方公子方夫人是一見如故,老爺說了,他別的能耐沒有,不過弄口吃的還是可以的,方公子跟方夫人切莫拒絕。”小廝將吳老爺的話一字不落地跟方錚說了。
方錚頷首,“那方某跟娘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只是這恩,方錚是記下了。
等小廝離開,方錚提著食盒上樓。
此時正是用飯時候,大堂內三三兩兩做了七八個客人。
等方錚兩人的身影不見時,大堂內便有客人問了,“我說掌柜的,你們這里有飯食,竟還能讓人提著食盒進來”
許是日子過的舒坦,多年下來,齊州的人心胸也比旁的地方更寬闊些,雖然也有矛盾,不過多數人都是不緊不慢地生活著。
這客人問這話也不過是好奇。
掌柜的笑瞇瞇地摸著胡子,“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說了,小店的飯食卻是勉強能入口,若論味道,自是比不上名廚做的。”
這客棧飯食不貴,是以,多數客人還是愿意在客棧吃的。
那客人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方錚跟馮輕離開的樓梯口,咂咂嘴,說“那位公子雖然穿著一般,不過看著卻也矜貴,身上一股子書卷氣,不喜這粗糙飯食也是應當。”
掌柜的是何人
他在齊州開了這么多年客棧,見多了來來往往的人,方錚的身份他也猜個不離十了。
掌柜的笑了笑,沒做聲。
都能去京都參加會試了,怎么可能是個碌碌無為之輩
他可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書生的。
不知道被人議論的方錚到了無人之處,便牽著娘子的手。
二樓客房不少,不過此時空蕩蕩的,馮輕也就任由方錚牽著,她聞著食盒里散發出來的香味,嘆道“相公,還是好人多。”
這一路雖然也遇到糟心的人,可同樣也遇到了善心的人。
因著遇到吳老爺一家,馮輕幾乎都快忘了先前那江家的糟心小姐了。
吳老板果真是個細心的人,不過三天時間,已經猜出方錚跟馮輕的口味,這回讓小廝送來的都是兩人愛吃的。
足足有六道菜,還有兩份湯。
除了一盅烏雞湯外,竟還有一盅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