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方蔣氏上前,心疼地扶著方錚,“娘就做這點事,也累不著。”
再說了,為了兒子,再苦再累她都愿意。
“家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要是事情做好了,就早點回來。”方蔣氏將兒子送到門口,他拍拍方錚的胳膊,“你放心,娘給你照顧你媳婦。”
“多謝娘。”方錚用力握了一下娘子的手,又看了團子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等到門關上,馮輕還是盯著看。
眼瞅著金姨牽著團子轉身走,金姨這才站到馮輕身邊,她半摟著馮輕,“輕輕別擔心,三郎不會有事的。”
到底也是在宮里待過十多年的,金姨對緊張的氣氛尤其敏銳,雖然方錚跟馮輕都沒說,不過三郎三天兩頭的不回來,輕輕偶爾露出來的憂慮還是被金姨察覺到,這幾年她也看出三郎是個有本事的,他也能護好家里人,輕輕也是當局者迷,太過在意三郎罷了。
“干娘,相公他如今處境很危險。”是金姨的表情太過慈愛,讓馮輕有傾訴的欲望,她低聲說道。
金姨并沒長篇大論的安慰馮輕,她只是問“你信三郎嗎”
馮輕重重點頭,“相公最厲害。”
方錚心有溝壑,每走一步都是經他反復思慮的,不管何事,他又能牢牢將家人護在羽翼之下,別說馮輕了,就連活了這么大的金姨都沒有見過比方錚還有能耐的人。
“那就對了。”金姨拍了拍馮輕的肩頭,面上帶著輕松的笑,“三郎對你多看重,這些年我可都冷眼看著,他可不會將自己置于危險當中,他定是心里有計較,要不然定是早早帶著你走了。”
“真的嗎”其實馮輕不是沒想過,只是太過擔憂,才總會想到更壞的可能。
金姨肯定地點頭,“真的。”
金姨的鎮定感染了馮輕,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嗯,那我得去給相公再做件衣裳,好過年穿。”
“成,我給團子也做一件夾棉的襖子。”
出了家門,方錚臉沉了下來,那些鼠輩最好躲在洞里別出來,否則,只要他們敢伸出腦袋,伸出一個,他砍一個。
等回到府衙,王釗也是前后腳的到。
昨夜大人一夜未歸,他就覺得不妙,在家里怎么都躺不下去,想著過來好歹能替大人分擔些。
方錚沒拒絕,他說“若是楊丙東能順利將消息送到京都,皇上必會派人過來,到時會有軍隊隨性,你去過白虎山,清楚白虎山的地形跟各種人員配置,你就趁著這些日子將白虎山的地形畫出來,等來人了,你便帶他們過去。”
白虎山的事以往沒被皇上放在眼里,如今梁州發現鐵礦,皇上就不會再允許白虎山存在,派軍隊過來剿匪勢在必行。
繪制地圖無需多大動作,正適合身上有傷的王釗做。
將該做的都準備好,為今之計就只有一個等字。
當然,方錚也不會這么干等著。
接下來幾日,他又審問了親自審問了之前被抓的幾人,至于袁中海,既然無用,便再被壓入牢中,不過他還得再被京都來的人審問,方錚盡量讓他活著。
袁夫人跟袁小姐仍舊被控制住,等待皇上的裁決。
才想到這,就有護衛來報,袁小姐已經絕食兩天了,她要見方大人。
方錚可沒耐心去見袁中海的家人,他沉聲吩咐,“若是想餓死便讓她餓死。”
當日扣住她們也不過是為了讓袁中海自亂陣腳,袁中海罪孽深重,袁夫人跟袁小姐自然是逃脫不掉,就是餓死也不過早死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