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到底還是知道馮輕受傷的事。
她非要下去看看馮輕。
馮輕哪里會讓她動彈,等上好了藥,馮輕急忙去了金姨的屋子,她拉著金姨的手,讓金姨自己看她的脖子,金姨哽咽地半摟著馮輕,“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去鹿鳴寺,便不會受傷。”
無人跟她講昨夜的兇險,金姨也猜得到。
傷處在脖頸,再深些輕輕就沒命了。
“沒事沒事。”馮輕環抱著金姨,輕拍她的背,“金姨別難過,我真的沒事,就是一個小傷口,過幾日就好了。”
離的近了,金姨都能聞到馮輕傷口處的藥味,她又自責又內疚,卻忍著沒哭出來,反倒催馮輕,“你快些回去休息,可不能碰著傷處。”
金姨又叮囑方錚好好照顧馮輕。
后又催著兩人快些回去。
等人走了,金姨才拉著方蔣氏的手哭出來,“姐姐,你說我幫不上忙,還盡給他們拖后腿,昨夜那般兇險,輕輕要是真有個萬一,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彌補啊。”
“胡說什么呢”方蔣氏拍了一下她的胳膊,白了她一眼,“三郎媳婦有你這個干娘她不知道多開心,這孩子自小活的就苦,沒了親娘照顧,嫁來我方家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也就遇到你,她可開心了,以后這種話可別亂說,要是被三郎媳婦聽著了,她不得難受死”
昨夜方蔣氏確是嚇得不輕,這會兒金姨比她還膽戰心驚,方蔣氏反倒是平靜了,“不過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咱們做娘的都不愿拖累孩子們,可孩子們跟咱們想的又不一樣,他們只想我們能多陪他們一天是一天。”
方蔣氏安慰了好一陣,金姨才徹底開懷。
馮輕的傷有方錚照看,沒出幾日就結痂了,倒也不怎么疼癢,只是到底傷在脖子,平日里還是不方便,她也只能僵直著脖子。
方錚不在時,方蔣氏日日盯著馮輕,不讓她亂動,除了吃飯睡覺,最多就是繞著院子走走,旁的方蔣氏都不讓她沾手。
在回方家第二天,方錚在家陪了馮輕一天,之后一日總有半日會去府衙。
傷了他娘子,方錚怎會讓對方好過
兩天后,王釗帶回來有用的消息。
他們找到了當日的小偷,據那小偷供述,是有個蒙面的男子給了他銀子,要他去偷那人,旁的事他并不知曉,而那蒙面的男子與鹿鳴寺試圖帶走馮輕的男子眼睛像極。
有了畫像,尋人自然就容易的多。
梁州是方錚的天下,想要尋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加之他心里也隱隱有猜測,在馮輕傷口能拆下布條的那一日,紅袖也被帶去了府衙。
堂下,紅袖挺直脊背,直視上首的方錚。
“你可知罪”方錚甚至都沒多說一句,直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