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方錚伸手,腳步都不由加快。
“娘子慢些。”方錚三兩步上前,一手握住馮輕手腕,一手扶著自家娘子的腰,他不贊同地說:“娘子如今不比以前,走路要小心些。”
見著方錚那一刻,馮輕的心放了下來,也顧不得周圍有人悄悄看過來,她靠在方錚懷里,仰頭看他,眼中柔情四溢,“我知道相公會接著我的,沒事。”
只要馮輕露出這一副表情,方錚心就軟的不行,他無奈嘆了口氣,沒作聲。
方錚又與方蔣氏打了招呼。
一家人這才上了馬車。
等到無人時,方蔣氏著急將方才的擔憂說出來,“三郎,皇上這到底啥意思?”
便是方蔣氏也知道何謂無功不受祿。
“娘無需擔心。”方錚神色不變,他安慰道:“先前兒子替皇上辦了幾件事,皇上甚是滿意,卻又不好大張旗鼓地賞賜,便借由今日這事賞賜為夫,娘子盡管收著。”
皇上又何嘗不是借由厚賞告訴方錚,只要忠與皇上,自然少不了榮華富貴。
方錚坦然接了這賞賜。
“這些都由娘收著。”馮輕跟方蔣氏說。
方蔣氏是受過苦日子的,哪怕過了這好些年的舒坦日子,在錢財方面,仍舊是舍不得亂花,哪怕是一個銅板都會好好存著。
“還是你跟三郎收著。”見著這么多賞賜,方蔣氏心跳一直不穩,她都不敢收。
“娘,您就當是為我們存的,我不懂這些,心里也沒數,便是少了幾樣也不知道。”馮輕早找好了理由。
馮輕這話不是騙方蔣氏,她是真的對這些金銀錢財心里沒數,至于皇后賞賜的頭面,她固然也覺得好看,只是平日里她更喜歡帶方錚給她買的朱釵首飾。
“那成,我替你們收著。”方蔣氏頓時說不出拒絕的話。
哪怕方蔣氏就坐在馬車里,馮輕也顧不得害羞,她整個人靠在方錚懷里,深吸一口氣,聞著自家相公身上的味道,頗滿意地閉了閉眼。
方錚握住馮輕略微有些冷的手,輕聲問:“今日在宮中可有人欺負娘子?”
“我如今是一品誥命夫人,無人敢欺負我。”馮輕想到賈夫人,她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安,“今日竇夫人跟竇小姐未進宮,說是身子不適,怕傳染給宮中貴人,我覺得這其中有隱情,要不明日我去竇府看看?”
方錚一直小心扶著自家娘子的腰,她輕柔地替馮輕揉腰,聞言,卻拒絕,“為夫不放心娘子出門。”
“可是我總覺得桑貴妃要動手了。”馮輕總有些焦慮,尤其是最后那幾聲咳。
方錚點了點馮輕的手背,他問:“娘子覺得圣上如何?”
“皇上圣明。”就憑他任用自家相公,又三番兩次賞賜方家,在馮輕眼中,那就是清明的人。
“皇上最不喜外戚干政,更不會允許有人后宮的人插手前朝。”方錚解釋,“皇上本就要處置桑家,桑貴妃的一舉一動又怎能逃得過皇上的眼?”
方錚一直沒跟馮輕說清楚,就是擔心會讓馮輕更擔心竇家。
“若是皇上早知道桑家所,那豈不是也知道了竇家做過的那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