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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瞿馨兒哭了出來,“再讓女兒試一次,就一次,若方大人當真不記得女兒,對女兒不曾有絲毫記掛,女兒便應了爹,盡早嫁人。”
“你想怎么試?”瞿成問。
“女兒這就去方家,再請方大人一回。”瞿馨兒攥著帕子,語氣堅定。
“你一個姑娘家上門,這是丟為父的臉。”瞿成拒絕。
同為男子,瞿成一眼就看出方大人眼中心里都是方夫人,他也年輕過,也曾滿心滿眼都是一個女子,這種眼神他有過。
“爹若是不同意,女兒就不嫁人。”瞿小姐繃直了下巴,絲毫不退讓。
“這可由不得你。”瞿成直接招來長隨,就要將瞿小姐帶回后院。
誰料瞿小姐竟拔下頭上的玉簪,直接抵在自己的脖頸處,一下子用力過猛,脖頸被戳破,血順著簪子流了下來,低落在瞿小姐的繡鞋上。
“爹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是今日你不應女兒,女兒就死在你面前。”瞿小姐哭著說,隨著她開口,脖頸處的傷口越發深了。
“你這孽障!”瞿成恨不得一巴掌扇醒瞿小姐,“明日便是你祖母的生辰,你今日以死相逼,如此不孝,真真是死有余辜!”
瞿小姐二話不說,執起簪子,用力往自己脖子上刺,顯然是抱著必死的心。
瞿成上前,飛快地打落瞿小姐手中的簪子,他氣的眼睛都紅了,卻不能拿眼前這孽障如何,他不能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還在母親生辰前一日。
“你去吧,不過我提醒你,若是你說話不算,別怪為父對你心狠。”
等瞿小姐轉身出了門,瞿成吩咐長隨,讓人派兩個小廝悄悄跟在瞿小姐身后,若是她在方府門口鬧,便捂了她的嘴,將人拖回來。
瞿家父女僵持的時候,方家院子里卻一片和睦,馮輕給方錚端來一碗粳米粥,讓他喝了暖暖胃。
這粥熬了大半個時辰,味道極香,方錚一口氣喝了一碗。
馮輕正要伸手接過碗,卻覺得鼻頭一酸,她轉過臉,打了兩個噴嚏。
方錚直接替她探脈。
“相公我沒事,方才就是鼻子有些癢,一聲噴嚏有人罵,兩聲有人想,肯定是相公一直在想我。”馮輕還真沒覺得有不舒服的,她知道方錚對自己的身體極上心,恐怕比她自己都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馮輕也沒必要撒謊。
果真是沒有異樣,方錚這才松開手,
不等他仔細交代,瞿小姐已經上了門。
馮輕看向小銀,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
“夫人,外頭那位小姐說了,大人救過她的命,她特來感激大人。”小銀又重復了一遍。
馮輕低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方錚,有些奇怪,“相公何時救過人家小姐?”
“為夫不曾救過誰家小姐。”方錚視線不曾自馮輕身上離開過,他也并未將外頭那位錯認救命恩人的小姐放在眼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