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鬼舞辻無慘并不知道自己即將變成“跪五十五慘”
,他只知道釣上門的青年男子瞧著普普通通,血氣倒是旺盛得很。
尤其是夜風吹來,拂過對方的脖頸。
卷著大動脈那兒的體息飄過他的鼻尖,滋味完美且誘人,像極了幾百年前他品嘗過的月呼劍士·繼國嚴勝的血……
就是稍微酸了點兒,牙疼==
而走在他身前的男人,應該是個稀血。興許,還是稀血中的極品,有這個當主食,再加兩個孩子當餐點……
看來今晚運氣不錯,無慘如是想。
弦月高懸,清輝流瀉。
眼見獵物已經走入了最佳的狩獵場——荒郊野外,無慘勾起一抹瘆人的笑,悄無聲息地靠近埼玉。
隨即,他伸長了指甲,快準狠地戳向埼玉的脊椎骨。
只要一下,人類的脊椎就會斷裂。
心臟在跳動,血液在循環,人卻失去了所有的行動力。屆時,獵物將死未死,正好保住食物最新鮮的口感。
這一擊,迅疾如閃電,沒有人類能避開。
無慘精準地捅向了埼玉的脊椎,本以為下一秒是戳進豆腐、血肉模糊,誰知指甲撞上埼玉的肌肉,譬如雞蛋砸向金剛鉆,“嘎嘣”
一聲響,美甲裂成好幾塊。
五指連心的疼痛,無慘像炸了毛一樣僵在原地。
埼玉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他穩穩地停住腳步,猶如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般,緩慢地轉過頭。白月光灑在他佛系的側臉上,不知為何給鬼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埼玉的死魚眼毫無波動,語氣卻飽含不耐:“……你是鬼啊?”
說著,埼玉抬起手作手刀狀,面無表情地沖無慘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隨便捅別人的后背,別人也是會痛的!”
突兀地,無慘遍體生寒。可他快,埼玉的手刀更快。
甭管他這二八少女扮相有多柔弱、多漂亮,在這光頭眼里不過一把紅粉骷髏。那手刀高高舉起,如審判之矛般砸在他的頭上。
剎那,大地龜裂!
無慘根本無法與這股力道抗衡,他的身體被打進土里,只剩個頭露在外面,整張臉卻凹陷下去,成了一坨紅肉。
無慘:……
陡然間,他想起了那個壓著他打的邪惡女人,再聯想這名一招鏟平他的光頭男人……莫非,他倆是一家人?
而“無一郎和有一郎”
是他倆的孩子?
怪物女人和怪物男人,生下來的孩子……完了!他的黑死牟,他的上弦一,他最耐用的打手!
無慘太“激動”
了,導致被手刀砸陷的面龐迅速恢復。
見狀,埼玉歪頭:“噫,居然還活著嗎?”
他握緊了一拳,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鬼少女舊時光文學_”
,冷酷無情道:“好吧,我送你一程。這次,一定送你到家。”
認·真·一·拳!
當埼玉的臉忽然化作認真臉的那秒,無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當認真一拳沖他砸下來的瞬間,無慘像是土撥鼠一樣鉆進地底,超常發揮將自己片成了四千份“刺身”,瘋狂往下方逃竄。
“轟——”
方圓百里的大地,頃刻化作一片廢墟。黃土翻新,樹木倒塌,煙塵滾滾,一套造價昂貴的櫻粉色和服在拳風中灰飛煙滅。
平和的小城被炸醒,燈火亮了起來。人聲愈發鼎沸,埼玉于黑暗中起身,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拳頭。
剛剛,沒有打擊的實感……
“逃得真快……”埼玉盯著腳下的巨坑,第一次感到不可思議,“她是蚯蚓還是穿山甲,怎么會鉆得這么快?”
殊不知,無慘活了一千年,別的啥也沒長進,逃跑的功夫倒是超凡脫俗。
只要能活命,面子和里子算什么?!
即使犧牲了一部□□體,剩下的肉塊變成蚯蚓不停下潛,他也要用憤怒的聲音吼出:“鳴女!你到底在干什么鳴女!”
“還不快把無限城打開!你是死了嗎?”
鳴女:……
彈三味的手,微微顫抖。
“沒用的東西!早在那個男人轉身時,你就該打開無限城了!”無慘嘶吼道,“黑死牟也是,居然真敢放我一個跟對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