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沒殺成,夜未留宿。
當鬼殺隊的烏鴉落在短冊窗前、焦急地拍了拍翅膀后,室內些微的溫馨立刻消散了,只剩一絲茶盞的冷意。
余星彌沉聲道:“你在京極屋是什么任務?”
伊路米回復道:“我能對付。”
一言的默契,一眼的交錯,余星彌幾個起落消失在外街,伊路米沉默片刻便拆了發髻,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思量起個中的利害關系。
據現有情報分析,余星彌被他扒掉的馬甲有綠可愛、白眼少女、英雄王和獵鬼人。
據切身體會判斷,前三者沒有一個好惹,想必最后一名獵鬼人也是強者中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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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如果這名獵鬼人實力卓越,那在“花魁道中”之時他瞧見的那只男鬼,武力值在哪個檔次?
畢竟,男鬼與余星彌的馬甲,長相完全一致……
要是男鬼的實力參考吉爾伽美什的“傳說級別”,他這次潛伏任務的難度怕是sss級別。操作不當的話,或許真的會喪命。
只是,任何一人在街頭遇到另一個自己,再怎么吃驚震撼、跟蹤尾隨,也不至于大把大把地給錢。
尤其是男人之間,能這般不顧成本投資的對象,只能是自己的親兄弟或愛人。
伊路米直接舍棄“他們是愛人”這個選項,推導出“緣一”和“黑死牟”絕對是雙生兄弟的真相。
并按照英雄王的檔次去定位“黑死牟”,得出男鬼的實力應該在鬼王的級別。
串珠成鏈,思維層次遞開。
待黑發梳通的時候,伊路米就明白,這個花魁他一定要好好當下去。
他現在是露姬,是余星彌相中的“女人”。而星彌是誰,她現在披的馬甲可是男鬼的親兄弟。
換句話說,他之于男鬼,算得上“弟媳”?
既然對方能為星彌一擲千金泡花魁,看來這兄弟感情極好,男鬼絕不會為難他。說不定只要星彌多往他這里走幾遭,男鬼鐵定把他當成自己人。
屆時,他能通過男鬼接觸到更多的鬼,獲得更多的情報。
至于墮姬,將是一枚可用的棋子。
揍敵客的職業病發作了,伊路米的氣息變得很危險。但當禿為他送來宵夜時,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安靜。
“蕨、蕨姬花魁,客人是什么時候走的?!”禿吃驚道,揚屋里可沒見到有哪個客人離開,“太失禮了,竟然將您一個人留在這兒。”
伊路米:“是他的錢沒給夠嗎?”
禿:“誒?”
“你要記住,只要客人錢給得夠多,‘失禮’就是‘不拘小節’。”伊路米繼續道,“哪怕對方跳窗走了,也是一種‘風雅’。”
“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金錢。”
禿:……
“可、可是——”禿鼓起勇氣說道,“這位客人花了大價錢,誰都知道他是破格留宿在您房里的男人。”
“只呆了一會兒就走,別的花魁會笑您留不住人。”
伊路米慢條斯理地道:“愚蠢,你該往外傳的是‘留不住人’嗎?該傳的是‘蕨姬花魁就喜歡這么灑脫的男子,還想與他再次相會’。”
禿:“誒?”
“有這個先例在前,以后誰捧著錢來見我,都只呆一會兒就走。他們會將這件事,默認為我的規矩。”
“而我,花一樣的時間賺翻倍、乃至多倍的酬勞,不是更完美嗎?”
伊路米斜了她一眼:“退下吧。”
“連這點覺悟也沒有,你是當不了花魁的。”
禿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待回神時,她不由感慨萬千。難怪人家是花魁,她只是個禿,原來是自己賺錢的覺悟不夠高嗎?
這一秒,禿成了堅定的“蕨姬”粉!并開始向自己的小姐妹們賣安利==
伊路米揩掉臉上的脂粉,合衣躺在榻榻米上。
室內的燈火熄滅,水銀質感的月髓靈液四散,順著縫隙鉆了出去,又給他帶回了足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