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想盡辦法逃跑呢?”
氣勢陡然上升,斑紋紅得耀眼。大馬尾無風自動,就連耳飾都飄起了弧度。
余星彌與緣一的同步率霎時調到百分百:“你把生命當成了什么?”
手,握在刀柄上。緩緩拔出的刀刃如同烙鐵般赤紅。
深呼吸。
力量在血脈中涌動,兇獸在體內被喚醒。她膝蓋微微一沉,下一秒消失在原地,再眨眼已襲向無慘的面門。
日之呼吸·四之型·烈日紅鏡!
刀鋒劃過,一道深紅色的弧形橫向斬擊。如弦月的弧度,淬著烈日的熱度,刀切豆腐般將無慘斜劈成兩半。
饒是有無慘作肉盾,也架不住日之呼吸的剛猛,它穿透了無慘的軀體,同時也轟碎了閉合的和室門。
無慘立即舍棄另一半身體,半殘的軀殼中瞬間長出無數帶著骨鉤的觸手,一半佯攻緣一,一半扒著和室門逃竄。
許是活命的意志力過于驚人,還真被無慘抓住了罅隙逃竄。
彼時,余星彌回頭看了一眼伊路米,此時無聲勝有聲。
就算沒有只言片語,伊路米也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詢問他,若是留他一個呆在眾鬼環伺的空間里安全嗎?
或許只要他點一下頭,她就會毫不猶豫地舍棄無慘留下來。
但是,伊路米是個標準的揍敵客,他從來不拿即將到手的勝利開玩笑。
他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可他不想一輩子活在她的保護里,也不想一直被埼玉和齊木比下去。
哪怕只有一點點,他也想伸出手,稍微夠與她并列的那個位置。
伊路米沖余星彌搖搖頭。
余星彌頓了一息。很快,她不再猶豫,直接沖向無慘逃竄的方向。與此同時,率先反應過來的猗窩座一躍而起,直接殺向伊路米的后背。
精通武道的上弦三出手,譬如比楊德的全力一擊。伊路米不僅要防備上弦,還要防備下弦,這一擊能避開不假,可接下來的應對就吃力得緊。
說時遲那時快,余星彌傾身下墜的那秒,大力一扭,以腰帶肩、肩膀帶手,直接將手中的日輪刀朝后甩出。
它化作了赤紅色的長鋒,險之又險地擦過伊路米的鬢角,捅穿了猗窩座的咽喉!
日輪刀趨勢不減,反向帶動猗窩座超后飛去,直線式釘在了高處。血沿著赤紅的刀刃滴下,卻被高溫灼燒發出了滋滋聲。
這是飽含憤怒的一擊!
就像自己的獵物被別的掠食者盯上了一樣,刀刃傳達著主人不死不休的憤怒。
該死的!
猗窩座捂住咽喉,感覺血肉的恢復力降到了最低。這赤紅的刀刃不同凡響,竟然對鬼的愈合力有破壞作用。
日輪刀一擊得手,伊路米壓根沒趁機逃跑。
確切地說,揍敵客瘋起來都不是貓,而是猛虎。奇犽能為了小杰硬杠嵌合蟻,伊路米會為了余星彌硬杠上下弦。
在他們枯燥乏味的生命里,一旦尋找到屬于自己的泉眼,就會不惜一切去爭取。
傾盡所有的偏執與韌性,即使是死亡也不能阻止。
伊路米反身一腳將三味踢向鳴女,借勢一爪子捅穿了一只下弦鬼的胸膛,再雙腳一蹬他的胸口,以最快的速度躍起,俯沖鳴女的后背。
龐大的念量傾瀉而出,牢牢護住他的身周。滿腦袋的釘子盡數從穴位涌出,他飛快地抓過釘子,接二連三地甩向后頭。
叮叮咚咚,是釘子與童磨扇面撞擊的脆響。
下一秒,月之呼吸的“月龍輪尾”瞬息而至,藍紫色的輝光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他切成兩半——
月髓靈液張開護盾,在刀鋒劈來的那秒卸掉月之呼吸的威力,又化作接連不斷的金屬雨幕落下,隔絕了眾鬼一時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