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叫鄧狗子,來自大荷蘭,今年19歲了。在32軍當了一年兵,叫小鬼子抓來后,他們給俺扎了針,俺就開始渾身發熱,到處長起了紅疙瘩”鄧狗子紅腫著一只眼睛,嘴周圍腐爛的疙瘩已經沒了人樣子,他使勁掙開結痂的嘴角,用舌頭舔了一下流出摻著黃膿的鮮血,沖著攝影機鏡頭呵呵了兩聲,直接開口道,“爹、娘,孩兒不孝順,沒法孝順你們了。”
“下一個”鄭永震仰天快速眨了眨眼,才復低頭吩咐道,“一人說一分鐘,就是這個針走一圈。想好說啥,給家里人留個交代。”
“長官,俺想問你個事”離開鏡頭的鄧狗子走過他身旁時,瞪著眼看了他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啥事有什么未了的事,我能辦就給就給你辦好,辦不好,你也別怪我。”鄭永震提前言語了一聲。
旁邊的龐大個子已經給他打了兩個信號了,日本人已經發現了異樣,援軍很快就要趕到,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影像說不定也完不成,他實在不想節外生枝。
“俺就想問一句,俺這病是不是疫病,能傳給別人”鄧狗子認真地問道。
“嗯”鄭永震點了點頭。他雖然不是這一次隨隊的醫生,卻也聽說過隨隊醫生的警告。
“那我的病能傳給小鬼子不”鄧狗子眼露熱切道。
“你”鄭永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這不是第一個開口要向日本人報復的,但這個方式有些獨特。
“小鬼子又不比咱們多長一個腦袋,當然能傳染給小鬼子。”隨行的黃醫生滿臉的疲憊,走了過來,聞聽插言道,“不過,小鬼子被傳染了,也能很快把病傳染回周圍的老百姓。小鬼子有藥還可以治療,普通老百姓可沒錢買藥。最后受苦的還是咱們華夏人。所以這種手段最好不要用。”
鄧狗子頓時臉色一片灰暗,兩眼直勾勾的飄向了天外,過了半響,才又攔在了鄭永震身前盯著他道“俺當過兵,給俺一桿槍。俺還能打鬼子,給你們斷后。”
他不是傻子,這么長時間已經看出了先鋒軍的布置,是為了防備日本人的援軍來。
“我們不打算和日本人硬抗,你還是趕緊走吧”鄭永震揮揮手不耐煩道。
“俺不怕小鬼子,也不怕死。俺要死的人了,就怕這么白白的死了。這一次說什么也要拖個小鬼子一起去見閻王。”鄧狗子滿臉的疙瘩激動得更紅了。
“你死啥你還死不了”黃醫生匆匆趕了過來,聞言呵斥了一句道。
“啥死不了”鄧狗子心中浮起一線生機,但轉瞬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的病聽小鬼子說過沒救了,準備要解剖當標本的,這也是他如此豁達的原因,該擔心的早就擔心過去了,該哭的也早就哭過了。
“我們有神藥,絕大部分病都能治。”黃醫生自覺一陣臉紅,他的口氣好像喊著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不過他確實對青霉素很有信心。
而且這一次行動,上邊支援了大量的藥劑,他剛才盤點過了,除了確實無藥可救的,大部分人的病都能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