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算著等要債的上門兩方好好協商一下,畢竟賭債這東西,聽老三說還是做局了,這根本就是敲詐。
兩千塊,陸家沒有人愿意白白出這個錢,也出不起這個錢。
三房人爭吵了一會兒,繼續下地勞作去了,畢竟天大的事大家都要吃飯,不勞動哪來的糧食。
夏天炎熱,大丫帶著二丫三丫在堂屋干活,順便看著剩下幾個小的。
陸墨起身去廚房,從大水缸里拎了兩桶水沖身體,好歹把身上的污漬洗干凈了。
事實上,他現在更想去河里暢游一番,但目前老三的事情比較緊迫。
陸墨換了一件最干凈體面的衣服,當然,上面也有兩個補丁。
這年頭,大家都窮。
七七年,縣里的黑市交易管制比較松散,再過兩年,國家開始支持個體戶經營,大家可以光明正大的開店或者推個小推車擺攤。
陸墨的記憶中有過一世這個年代的劇情任務,縣城并不大,沿著周圍繞上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交頭接耳黑市一條街。
陸墨從空間里拿出金條,運起靈力,將金條揉捏成幾個厚重的金鐲子,每個五十克。
現在的金價是二十多元每克,不過黑市搶手的是糧食,金鐲子只有大款買得起,也唯有緊急缺錢又身份特殊的人才會偷偷來黑市變賣。
因此,黑市往往會壓低價格,給的價格是二十元每克。
一個金鐲子能換一千塊,想到家里頭有七個孫女要養,陸墨干脆換了四個鐲子,四千塊疊起來比后世的四萬都要高。
陸墨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個麻袋,嗖嗖將四疊十元幣放進袋子里,遠遠看著就像提了兩塊磚頭。
錢貨兩清,陸墨剛出門,就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
做黑市大額交易,能夠一口氣拿出四千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顯然是縣里的地頭蛇之一,現在只怕正打著黑吃黑的主意。
如果陸墨真的是一個地道農村老頭,怕是被坑死在哪都不知道,但原主已死,現在身體里的是陸墨。
陸墨轉了個彎,很快消失在人群里,身后跟著的幾人疑惑地摸著腦袋,怎么都想不起來剛才交易的人長什么樣。
陸墨回到家的時候村子里剛收工,老大媳婦正在廚房做飯,其他人則圍坐在四方桌,三兄弟愁眉苦臉,老二媳婦扯著老二的衣袖,不時氣恨地瞪著老三,老三媳婦垂頭抹淚。
“咳咳。”陸墨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楊翠花看到陸墨,仿佛有了主心骨:“老頭子你下午去哪了?咱們全家都等著你拿主意!”
陸墨嘴角抽了抽,你們下午不是都下地干活去了么?原主都被梗死在屋子里了。
他先關上院子們,提著麻袋,往桌子上一放:“讓老大媳婦不忙整飯,先過來把事兒說了。”
老大媳婦自陸墨進屋,就豎著耳朵聽著,她現在哪有心思做什么飯,聽到陸墨喊她,手立馬在圍裙上擦了擦,趕去堂屋。
幾個大點的丫頭早被大人趕出去玩了,六丫七丫在睡覺,隔壁鄰居都在做飯,沒人關注他們。
陸墨也不多說,勾著麻袋底子把錢倒在桌子上。
厚厚的四疊,都是嶄新的鈔票,每一張都是十元,看的眾人眼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