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是一個美麗的小鎮,假如它沒有遭到炮火和戰爭的摧殘。
格溫戴著頭巾和面紗,披著黑色罩袍,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藍色的眼睛。她的這幅裝扮就和當地的女性沒什么區別。
她低頭匆匆地行走在擁擠的小巷里。
越是混亂的地方,黑市便會愈加熱鬧。
格溫的目光掠過公然擺在外面的軍火制品,和被鐵鏈拴在門上、明碼標價的漂亮黑人女孩,一路沉默地往前走。
她推開這扇破破爛爛的木門,從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槍放在桌上,以震懾其他不懷好意的人。
這家店的老板卻看也沒看擺在眼前的槍,那種姿態就像是習以為常般的熟視無睹。
他露出一副見到大客戶的殷勤表情,笑瞇瞇地問“你又來啦,還是老樣子嗎”
“對。”格溫以地道的阿拉伯語回他。
她扔出了一個錢袋,砸在桌子上的沉重聲音頓時讓老板喜上眉梢。
“我要往常的三倍。”
“咦,你的需求量怎么越來越大了”老板問了句,但只是順嘴,并不在乎答案。
他掂了掂錢袋,又摸了摸里面的金條,滿意地說“不過不關我事,今天走哪條線”
“b線。”
“好,晚上就能安排下去。”
格溫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
這時街上變得更加嘈雜了,交雜著來自世界各國的粗魯謾罵。估計這里要不是受到地頭蛇的管轄,他們恐怕都想抄起槍炮直接干起來。
格溫腳步不停地走出小巷,一路七彎八拐,路線復雜得簡直毫無規律。
這讓后面一直偷偷摸摸跟著她的小孩的表情逐漸懵逼,原本還算得上悄聲的步伐為了追趕前面離得越來越遠的黑色背影,而不得不小跑起來。
突然地,格溫停住了腳步。
黑膚的小女孩一個沖刺沒止住,一頭撞在了她的背上。
“嗷嗚”
長時間沒有進食和休息的身體無力又虛弱,格溫紋絲不動,反倒是瘦小的她直接被撞得坐在臟兮兮的地上,讓本來就襤褸的衣服顯得更加破舊。
“為什么跟著我。”格溫轉過身,問。
僅露出的一雙藍色眼睛就像鑲在寶劍上的寶石,漂亮的同時卻也異常銳利。
小孩坐在地上,一臉迷茫,她張開嘴,嘰里咕嚕地說了一些格溫聽不懂的話。
格溫沉默地俯視她,在這種無聲的氣勢壓迫下,孩子的目光逐漸從亮晶晶的期盼到小心翼翼,再到失落和一種難堪的祈求。
“”
格溫最后還是動了,她撩起衣擺,半蹲下身,朝小孩攤開了雙臂。
女孩愣了愣,下意識地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然后反應過來后,一臉驚喜地撲到了格溫的懷里,用小小的頭顱親昵地蹭著她的頸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泥濘的手掌糊了對方的一身。
當格溫領著這個小女孩回到據點時,立馬又有一堆小孩撲了過來,一個一個笑容滿面、手拉手地把她給圍了起來。
格溫蹲下身,摘下面紗和頭巾,晃了晃濕漉漉的金發,朝躲在帳篷里避熱的大人們和善地打了個招呼。
一下子被擠到外圍的小女孩又露出了一臉懵逼的表情,她眨眨眼,嘰里咕嚕叫了句,見沒人理她,委屈地撅起了嘴。
“看來我們又迎來了新的伙伴。”
身后傳來的聲音引得女孩轉過了身,她眨著灰色的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問“”
伊森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坐到旁邊一個石頭壘起的簡易座架上,說“我是伊森,是這所難民營的負責人之一。”
女孩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等等,叔叔,你聽得懂我在說什么”
“是的,我會說很多語言,豪薩語就是其中一種。”
“好厲害”女孩跳到伊森的身邊,抓住他的衣角,“你能教教我嗎”
伊森又笑了,“你想學什么”
女孩迫不及待地指了指格溫,“她的名字”
“噢,她啊”伊森推了推眼鏡,站起身笑著喊道。
“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