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事故中,收獲最大的竟然是譚雪凝。
她在事后意外發現了孟隱彬的身份。
孟隱彬臉上只戴了一張面具,說起來算不得多么遮掩,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發現其中的關節,不過是孟隱彬平時警惕性比較強,和旁人說話做事的時候都比較注意,不讓他們有摘掉自己面具的可能性而已。
而這次孟隱彬和譚雪凝聊到孟明知的女裝,孟隱彬沒忍住說了幾句葷話,把譚雪凝氣得不行,直接找機會伸手摘了孟隱彬的面具,就見面具下露出一張還算是熟悉的面容。
手里拎著銀色面具,譚雪凝直接呆在了原地“你是”
雖然譚雪凝見過皇子們,可孟隱彬的裝扮過于低調,譚雪凝也沒有太多的八卦心情,因此現在無法把這張臉和孟隱彬聯系到一起。
不過孟隱彬的容貌里帶了幾分皇帝和孟明知的影子,所以譚雪凝懷疑他是皇家人。
伸手摸了一下臉,發現面具的確不見了,孟隱彬也就不再繼續遮掩,而是大大方方地拉了一張椅子過來,端坐在椅子上面,凝視著譚雪凝“看到本殿的長相了覺得如何”
“本殿”這兩個字清楚地道明了孟隱彬的身份,譚雪凝怔了一下,旋即回過頭來,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俯身行禮“臣女見過殿下。”
注意到譚雪凝臉上的喜悅神情,孟隱彬以為是譚雪凝看到他的長相,舊情復燃了。
他在心底考慮著要如何勸說譚雪凝,卻沒想到譚雪凝在露出燦爛微笑后,朱唇輕啟,說出了一句讓他很不爽的話“既然殿下和明知是兄弟,那殿下的心思也最好收一收。”
被反將了一軍,孟隱彬的額頭清晰地迸出兩個井字。
他沉默了片刻,假惺惺地笑了“這些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把曾經和本殿的過去遮掩好,不被七皇兄發現吧。”
聽到孟隱彬的這句話,譚雪凝原本得意的神情也瞬間凝固她和孟隱彬有過肉搏戲,她也不知道古代的女子有沒有什么能夠甄別是否是處子的手段,要是被孟明知發現她不是處子,估計情況會糟
兩個人都頭疼地分開了,臨走前譚雪凝還嫌棄地把手里的銀質面具扔回給孟隱彬。
孟隱彬和孟明知目前還不熟,譚雪凝和孟明知也還沒到立刻結婚的地步,所以這些問題雖然困擾著他們,卻也不是懸在頭頂的利劍,不像寒烈那么著急。
寒烈蹲在驛站,抱著頭思索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
他實際上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做錯,但他清楚如果想要讓中原皇帝原諒自己,怎么說面子上也要過得去,要點出幾個自己的錯誤來,才好給雙方臺階。
但他把所有事情翻來覆去回憶了幾遍,越想越覺得不過是自己運氣不好,正巧趕上譚雪凝在的城門而已。
如果他換個城門,估計現在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那么最終的勝利者就是他,話語權也會完全落在他的手上。
但一定要找出一個犯錯點,寒烈就自然而然地把目光落到了丞相府身上。
譚雪靜當初蠱惑他,讓他對孟明知下手,而他也一時鬼迷心竅,真的聽信了這毒婦的話聽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
寒烈成功把本該屬于自己的鍋甩了出去,而譚雪靜身為一個爆出過丑聞的丞相家二小姐,可就不會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皇帝不僅把丞相和丞相夫人叫進宮里斥責了一頓,更是對丞相進行了處罰,借此表示對他教女無方的不滿,把丞相嚇得在大熱天也后背一身冷汗。
在皇帝這里受到了責罰,不管是遷怒還是做樣子給皇帝看,丞相在回到丞相府之后都把譚雪靜拉了出來,狠狠的罰了一番,最后更是把她放到了城外的院子里,讓她好好反省自己做錯了什么。
譚雪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局面。
她知道自己不是孟明知和譚雪凝的對手,所以只敢偷偷在寒烈身后出點兒餿主意,因為她覺得寒烈是體格健壯卻無腦的南蠻人,自己隨便游說幾句,對方就很容易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