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吵一哭,讓于雅耳朵疼得厲害,她嘆了一口氣,想要去把于母扶起來,卻被于母一把揮開了手臂,直接磕到了門上,摔得于雅手背都疼。
她倒吸了一口氣,勉強忍下疼痛,繼續伸手要去攙扶于母。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于母忽然又暴躁起來“于雅,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了,你要么和他分手,要么就給我滾”
她這句話的聲音很大,雖然沒有傳到隔壁鄰居家去,但在另一邊房間里休息的于父還是被她吵出來了。
于父拉開門,有些不耐地詢問于母大半夜的在鬧什么“別耽誤孩子學習,都快要高考了,要是被你這一鬧,弄得學不下去沒考好,可都是你的錯。”
一聽到“高考”二字,于母又暴躁了起來。
她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立刻從地上跳起來,踉蹌著小跑到于父身邊,把前因后果仔仔細細地和于父講了一遍。
在很多時候,于雅覺得于母說得有些偏頗,想要插嘴解釋一下,可于母的聲音又快又尖利,于雅根本插不進去,就只能看著于父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不過于父也知道輕重緩急,所以沉思了片刻后,看向于雅“小雅,你娘說得很有道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分手,那就我去和他說,就說你們兩個最近都在忙著高考,就算是要處對象,也別現在處,萬一影響到學習就不好了。”于父到底是在乎臉面的人,所以沒有選擇像于母那樣撒潑,“等到考完之后,你們兩個也別大張旗鼓的,等到出了成績再說。”
“而且”于父頓了頓,可能是覺得這種話由父親來說不太好,但他還是抽了一口手里的眼袋,在吐出煙氣的時候,把接下來的叮囑也吐了出來,“你千萬別真和那個小知青干什么,你們兩個現在都年輕,我知道你們兩個有時候禁不住,但你得想想自己,反正一定要注意。”
一個中年男人和自己商量這種事情,饒是于雅自詡現代的開放女性,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重重地點頭“爹,我知道。”
有于母在前面做對比,于父提出了建議就十分的合理且人道了,于雅只是稍微躊躇了一下,就點了頭“嗯,就按照爹的辦法來吧,我去和文石哥把話說清楚,然后最后這半個月好好在家里學習。”
“你能明白我們的苦心就行。”于父又吧嗒吧嗒地抽了兩口煙槍。
相比較于于雅這邊的雞飛狗跳,孟明知的生活非常規律。
他們家的地面積不是很大,所以很快收拾完了。
最后還剩下一點兒雜活要慢慢做,李翠萍就直接把孟明知趕了回去,讓他在剩下的這半個月好好學習,千萬別再幫忙了。
“看別人家準備高考的孩子半年都沒干過活,不管什么事兒都是家里人干,連飯都是家里人端到桌子上吃的,”李翠萍偶爾會聽到幾個家里有孩子要高考的家長的討論,她把他們和自己一對比,一面感動于孟明知的體貼孝順,一面又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太差了,“可娘卻還得讓你幫忙一起下地干活,每天讓你準備早飯晚飯娘真的對不起你。”
“沒有。”孟明知做完了一道題,抬起頭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后干脆站起身來,走到李翠萍身后,幫她捏肩膀,“娘你別想那么多,雖然說學習很重要,但也不能一天到晚都坐在桌子前面低頭看書啊,也得出去活動活動。”
“而且我下地干活,直接把胳膊練結實了,到時候別人寫幾個字就得歇一歇,我就能直接把卷紙寫完,都不累。”其實一直拿著筆并不特別累,但為了安慰李翠萍,孟明知還是把拿筆的勞累程度說重了好幾倍。
李翠萍聽進了孟明知的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相信,反正面色稍微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