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想起一切
他要找回屬于他的記憶
也許是冷得讓他覺得自己快死了,也許是自己的瓶頸即將被打破,總之,隔了五年之久,已經豁然貫通的他停駐的明玉九重第八重,再一次突破了。
于睿和陸離一出門,就看到祁進、樓清羽,以及自己的師尊呂祖都在那里,圍觀著那個一身素白的少年。就見他肌膚越來越晶瑩,越來越剔透,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最極致的玉石雕刻的玉像一樣,又宛如被寒霧籠罩著的白冰,同時,天地之間的靈氣如同漩渦一樣的朝著這個方向涌過來,而安澤一卻沒有注意這一點,從他決意要回想起記憶之后,他的心中卻是無比明澈,眼前也不再是白雪皚皚的華山,而是昆侖之虛,俯眺廣袤無垠的天地,吸納入體內的靈氣在他的身體沿著呼息吐納的路線行遍全身。
正常的人十二條正經,而安澤一先天就堵塞了九條。隨著涌入身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的耳邊,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細微的、猶如琉璃破裂的聲音。
緊接著,他又聽到一聲破裂的聲音。
不是幻覺。
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沉靜如冰封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變化,安澤一身體微微晃了一下,干脆盤膝坐在地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隨著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的時候,周身升起白色的霧氣,白霧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逐漸成為一團氣團將他整個人包裹住。
“師傅”祁進一臉驚異的看著,然后滿臉求知的看向呂祖,他從剛才就看不懂這個少年的武學,甚至因為那種吸收靈氣的真氣,他有些懷疑這個孩子練的是什么邪術“弟子不懂。”
“這個孩子修煉的,是道家正宗的心法。”呂洞賓撫著胡子,眼睛明亮得驚人“他體內的真氣,已能形成一種漩渦,就像是泅水的人遇見了水中的漩渦一樣,天地間的靈氣會受到這股真氣的吸力而被吸收。”
“莊子逍遙游有云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呂洞賓感慨著“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
“這位真人所言略有差異。”將白霧吸入鼻腔當中,待得白霧吸盡,安澤一睜開雙眼,緩緩站起,緩緩地開口。那雙澄澈剔透的眼睛,神光更加內斂于其中。
“我的明玉九重,奪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華,損有余而補不足。同時,”
“將體內真氣如太極一般,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生生不息形成漩渦,最后達到圓轉通明之境。”
“原來如此。”呂洞賓微微頷首,感慨著“這才是內家正宗的絕頂心法。”
然后,他向安澤一提出論道的邀請。安澤一欣然同意,只是同意完之后,他注意到周圍幾個純陽咩咩的反應,總覺得自己似乎答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難,難道這位老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佬嗎
外表沉靜穩重,內心已經快露出兔斯基的表情的安澤一有點慫慫的想,甚至剛剛打通了兩道絕脈的喜悅,也淡了淡。
“真人如何稱呼”壓下心里面的弱氣,安澤一輕聲問。
呂洞賓看向安澤一,笑了笑“老道號山石。小友呢”
“在下安澤一,逍遙派弟子。”道號嘛,沒有。
他們逍遙派練的是道家心法,但是不好意思,沒有一個是道士。
倒是未來會有一個小和尚,佛轉道了
逍遙派其他人微微一愣,江湖上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么一個門派看看少年一身清華出塵如仙的氣質,以及一雙澄澈懵懂到完全不認識呂祖的眼睛,怎么看,都覺得大概是隱世的門派弟子。
看著少年干凈得就像是純陽的雪一樣的眼睛,呂洞賓也就完全忽略了兩個徒弟和徒孫以及一只波斯喵的想法,拉著安澤一坐下,兩個人論起來了道。
從純陽的武學就可以看出,純陽,堅持的是道家真諦,萬法自然,隨心所欲之間順其自然,自以不變應萬變。這一點,可以從純陽將自身內力如意運轉并且構造出一片太極氣場來實現攻守如一,進退自如的武學特點就可以看出來。
而安澤一的武功同樣是源于道家,就像是他對于道的領悟,不僅僅只是無為,更多的是生生不息。也許是名字的問題,安澤一發現自己在對于“一”的領悟上極高。“其變化之源,始生于一,終復于一,所以歷萬變而不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