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與雪色,他是天上人間第三種絕色。
那樣宛如九天而來的仙人之姿,那樣如煙霞籠罩的清冷縹緲氣質,讓人們很快就意識到他的身份。
安澤一。
徐子陵、寇仲、侯希白都認出來,甚至婠婠也想起來他是誰。她扭過頭準備告訴師尊,卻看到一向雍容華貴的祝玉妍,一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事實上不止是祝玉妍,江湖上凡是二十多年前行走過江湖的老前輩,無一例外不是一臉震驚的看向那個立足于二樓的雪衣少年,而那個含在嘴里的名字,最終,不知道從誰的嘴里說出來了。
“碧秀心。”
安澤一看都沒有看其他人,他一個都不認識,在場人的反應,他也無視了。他知道自己沒有戴面具,更清楚自己這張臉在明玉九重的加持下殺傷力有多大。現在的他,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個剛剛走進來的男子。看著他,安澤一忍不住揚起嘴角。
這個微笑極輕極淺,卻似冰消雪融,萬物新生,清絕艷極到不可方物。
如同說之前剛剛走出來的安澤一像仙人一樣美得窮盡想象,但是也像仙人一樣出塵高冷得沒有一絲人氣。那么現在,他不像高高在上,毫無感情的神仙,反倒像是感情鮮活至極的人,笑起來的樣子溫暖柔軟到人心深處,一見就再難忘記。
“你怎么出來了”拿著一包安澤一點名道姓想吃的糖炒栗子,唐無樂一邊上樓一邊驚訝的開口。
注意到安澤一盈盈含笑的看著自己,荔枝一樣水潤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唐無樂忍不住的開口調戲起來:“怎么,一刻不見,就對哥哥我相思如狂了”
其他人:這小子膽子肥啊。
“嗯。”
“媳婦你剛剛說啥”
安澤一看著唐無樂,這一刻,看著這個人,他從來沒有如此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前世今生,從來沒有這樣愛戀過一個人,哪怕自己一直壓抑控制,哪怕自己一直都對自己自欺不肯承認。
你是愛著他的。
一直都愛著他。
因愛而生憂,因愛而生怖。
過去的經歷歷歷在目,原本壓抑的感情,在自己心頭那個擔憂九陰絕脈會早逝消失后,終于控制不住了。
我也不想再控制了。
他向前一步,微微仰著頭,看著唐無樂。而唐無樂也終于注意到安澤一的眼睛,那雙一向沉靜內斂的澄澈眼眸里面蘊藏著復雜又強烈的感情。
像海水一樣洶涌,像火焰一樣熾熱。
“我說,”安澤一看著他,表情認真無比:“我愛你。”
然后他伸出手,勾住唐無樂的脖子,踮起腳,吻了上去。
侯希白驚悚的看到自己師尊石之軒捏斷了手里的筷子,大氣都不敢出。
如果說之前在躍馬橋上他沒有認出來戴著面具的安澤一的話,那么現在摘下面具的他,石之軒還是認出來的。
和秀心一模一樣的眉眼臉型,笑起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溫柔酒窩,除了鼻子的形狀像自己,其他的,他長得和秀心一模一樣
對了,連他的眼角下,還有和當年那個孩子一樣的淚痣
這些特點聚集在一起,還不夠明顯嗎
若說唯一讓人懷疑,那或許就是這個孩子看起來太年幼了。
不過年幼又代表什么呢石之軒想,他的青瑛,天生經脈阻塞,心脈脆弱,比常人生得慢,也不是不可能。
那是青瑛,是他的青瑛。
石青瑛。
這個時候,親吻了一下唐無樂的安澤一松開手,后退一步,翻手,對著唐無樂就砸下來一個東西。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