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檀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上前一步,微微行禮“我們手里有可以感知到和氏璧力量波動的寶物。”
“而我們感知到,檀越身上有和氏璧的波動。”
“你們丟和氏璧,是什么時候”安澤一閉了閉眼睛,鼻子嗅到淡淡的甜香味,睜開眼睛,他看到師父謝泊遞到嘴邊的桂花糖。
“我記得你從小就餓不得,只要不吃飯就不舒服。”謝泊捏著糯米紙包著的桂花糖,麥芽糖混著桂花的清甜,看著就讓人覺得非常好吃“吃塊糖吧。”
“唔,”一口含進了嘴里,嚼嚼,安chi澤huo一露出一臉幸福滿足的神色“師父做的桂花糖果然不是外面賣的糖可以比的。”
然后安澤一看向和尚,現在他大腦上線了“按你們說的時間,我和師父都在曼青院,我相信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證實。”
“這怎么能證實”有一個和尚氣沖沖的說著“難道你身上的和氏璧波動是假的”
安澤一也沒有生氣,而是心平氣和說著“貴寺丟了天下至寶,內心焦急,我可以理由。我說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你們丟和氏璧的時候,我正在從大宗師突破。我想,這做不得假吧”
“至于我身上為什么會有力量波動,”安澤一從從容容的看著他,揚起嘴角露出從從容容的微笑,天仙一樣的臉上帶著禮節溫和的神色“我身上有與和氏璧同樣材質的玉石。”
他伸出手,五指張開,食指上晶瑩剔透的玉指環忽然寶光流轉、流光溢彩,而他們手里能夠感應到和氏璧的寶物,也爆發出更為強大的反應波動。
“所以,你們找錯人了。”安澤一的言談當中,帶著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禮貌,他從來都不覺得,實力強大就是可以沒有禮貌教養的借口。一個人之所以追求強大,是為了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重要的人,是為了可以讓自己在面對強權與不公的時候可以反抗可以說“不”,是為了在法律與道德的約束下可以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恃強凌弱,依仗著自己的實力強大去傷害他人。
“姑射。”謝泊冷眼看著,輕聲道“你還真是沒有變化。太溫柔了。”
“我倒是覺得這是做人的最基本的道理。”安澤一輕輕地說著“這世界上有很多時候,明明心平氣和好好說話就可以解決問題,偏偏要計較那么多,說話不好聽,結果呢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解決,生非倒是惹了不少。”
“說的好像你怕事似的。”謝泊目光淡淡的掃過那幾個和尚,伴隨著目光的,是無孔不入的境界上的壓力,這讓他們神經緊繃。看著僧人的反應,他輕笑一下,依舊從容溫和,眼神清清淡淡絲毫沒有這些人的身影。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弱。”輕輕柔柔的話,卻有著無人能比擬的傲氣與自信。
沒有人出聲,沒有人反駁,謝泊的殺名赫赫是在歷史上出名的。邪帝謝泊,從來都不是他外表那么溫和無害的。因為千年前,他就是腳下踏著磊磊白骨而成的尸山血海成名的。
安澤一抬起頭,看著謝泊,澄澈如水的眼睛里倒映著自己家師父的模樣,帶著天真的執拗與固執“我不怕事,從來都不怕。”
“但是,”
“我一直都覺得,一個真正值得尊重的人,不是他知識有多么淵博,也不是他武功有多么高強,更不是他出身是魔門或者白道,而是他堅持自己所堅持的信仰,并且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又可以堅守自己的底線,不胡作為非,不傷害他人。”
他微笑著,笑容溫暖而明媚,仿佛是一陣春日的風,吹散血淵中的血腥之氣,帶來一絲春日的生機勃勃。
“師父,我想做這樣的人,做一個值得尊重的人。”他嘴角噙著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無愧于心,無悔于行。”
“這樣,就足夠了。”
謝泊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安澤一拉了拉他袖子,一如小時候一樣“人活著,總是要敬畏些什么,若心無畏懼,那真的是又可怕又可悲。”
“姑射,那你敬畏什么”
“我呀,我敬畏生命,敬畏天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律。”
也許是太久不見,師徒倆有著說不出玩的話,在吃飽喝足啟程之后,兩個人走一路,看一路,交流著武學,交流著思路,一時間,受益良多。
而另一邊,唐無樂那邊,本應該遭遇了史上最大的圍追堵截,但是事實上
啥也沒有。
不是沒有人追,也不是沒有人行動,而是他們壓根就找不到人。
全程花式易容的唐無樂呵,魚唇的中原人。
若是說哪里是遺憾,那大概就是自己孤枕難眠,寂寞思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