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賊勢蔓延,江浙無不。新倭來益眾,益肆毒。每其舟,登岸劫掠。自杭州北新關西剽淳安,突徽州歙縣,至績溪、旌德,過涇縣,趨南陵,遂達蕪湖。燒南岸,奔太平府,犯江寧鎮,徑侵南京。
明史日本傳
時間如梭,歲月匆匆。轉眼之間就到了嘉靖二十一年,安澤一15歲了,而無花20歲了。
十一年,過得就是這么快。
莆田,南少林寺。
一個少年僧人緩緩走在寺里,每一個見到他的僧人都宛如見到偶像一樣興奮的與他打招呼問好,他一一回應,態度溫和。然后熟練的繼續自己的前行。
在青竹蒼蔥,竹葉飛落當中,只見他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溫文爾雅,風采瀟灑寫意,卻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擬。
一身普通布料所做的白色僧衣,穿在他身上卻是一塵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的神靈。
一派出塵而優雅。
直到他走到竹林深處,看著另一個穿著僧衣忙碌g的少年時,俊美的臉上緩緩的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這讓他身上出塵之氣淡了不少,相反,多了幾分人氣。
“無依。”
“師兄”那個被稱呼為無依的少年抬起頭,與走來的僧人一樣,這個少年同樣五官精致出眾,但卻是另一種風格秋月桃花,新荔玉雪,眉目澄澈溫柔如江南煙雨,也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
更難得的,是他身上那種溫暖包容的恬靜從容,讓人僅僅只是看著他,就有一種置身于鮮花與陽光之中。
而此刻,這個在走來的僧人眼里仿佛是集齊了天下所有優點與美德的少年看著他,臉上綻放出如蓮花一樣溫柔的微笑。
無依,也就是安澤一看著師兄無花緩緩地過來,站起來,拍拍手上的土,又拍拍身上的塵土,小步跑了過去。他本來想的是習慣性撲到無花懷里,但是考慮到無花師兄的潔癖以及自己身上臟得換是自己都有點嫌棄的情況,他最后停下來站在無花面前,揚起臉對他笑“師兄師兄,你回來了”
無花笑了笑,伸出手,本來想摸摸頭的他猶豫一下,換了一個手勢,伸出食指,輕輕地點了點安澤一的額頭。
“無依,還不去洗洗呀。”
“師兄也別光是說我呀,”安澤一笑吟吟的道“師兄一路舟車勞頓多時,也怪是辛苦的,難道不該沐浴更衣嗎”
“倒是敢調侃起師兄了。”無花含笑的看著安澤一“兩個月不見,無依越發促狹了。”
“是師兄疼我罷了。”習慣性的伸出手想拉著無花的手,只是伸到一半安澤一瞄到手掌臟兮兮的,又不好意思的準備放下,卻被無花握住了。
“師兄,我手上有點臟。”不是一般的臟,剛剛他種下一些藥草,手上指甲里都沾了的泥,別說無花,他自己都受不了嫌棄自己。
“無妨。”無花道。說起來,他自己也是覺得很奇怪。他素來有潔癖,不喜歡臟污,不喜歡他人與自己接觸過于親密除了無依。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無依不管多臟,在他眼里他都是無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