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打聽,是有原因的。”安澤一拍拍臉,開始應對自己英bu明hao神hu武you的師兄。
“師兄你也知道,我朝從開始至今,南倭北虜從來都是長期困擾朝廷、危及我國江山社稷的兩大問題。”安澤一一臉的嚴肅好似領導講話“現在的北方,各蒙古各部落都已經統一,隨時都有可能南下入侵。”
“而從嘉靖二年,寧波發生倭使爭貢之役。于是,朝廷開始實行海禁,封鎖沿海各港口,銷毀出海船只,斷絕大明與東瀛的海上交通。”
“而據我了解,”安澤一仔細的觀察著無花臉上每一絲細微的神色變化“東瀛從室町時代的應仁之亂開始,就已經變成了天皇架空,幕府為政,整個國家分崩成六十六個小國由城主和大名管轄,也造成大批武士流亡,成為了倭寇。”
無花無依啊無依,我們倆到底誰是身上有著東瀛血統啊,為什么你比我這個身上有一半東瀛血統的人還要了解
我都不知道東瀛現在有六十六個小國,唔,貌似那小國也就大明的一個小村子大小。
“無,無依可真是了解。”無花干巴巴道。
“知彼知己,方能百戰不殆。”安澤一輕聲道“東瀛那個國家是島國,處于常年地震當中,而且島國資源匱乏,這也就造成這個民族很可怕,非常可怕。”
“極端的自尊,崇拜強者,充滿了侵略性。”安澤一皺了一下眉“或許,櫻花與刀,就是對于這個民族最好的形容吧。”
當然像他師兄這種從小就接受中國教育,成長在中國的,應該,不算日本人。
嗯,不能算。安澤一非常理直氣壯的偏心著。
屋子里出現了一陣沉默,良久,安澤一繼續道“所以我要弄清楚,朝廷對于南北局勢的態度。”然后,這好決定他接下來的計劃。
是先去打倭寇,還是先去北方防線。
見無花沒有說話,安澤一轉過身收拾東西,這么晚了,他也該準備睡覺了。
長長的眼睫動了動,無花注視著安澤一背對著自己的背影,那是與他朝夕相處多年的師弟,是他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無依,他曾經想過,是不是因為這個怎么聽都是來自“煢煢無依”的法號,師弟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除了師門,除了師父,除了自己,再無人可依
有時候想想,師弟只依靠自己,只依賴自己的話,那樣多好。那樣自己就是師弟唯一的依靠,而離開自己,師弟就無法生存。
無花光是這樣想想,就覺得美妙的很。
但是現在,看著安澤一熟悉瘦小的背影,無花忽然意識到,無依無依,并不是無人可依,而是無需依人。
而師父真正的含義,大概也是因為他看出來無依那雙遠遠超越同齡孩童的意志,他相信他絕不是怯懦到必須要有精神支柱才能成長生存的人。
因為他自己就已經是一個內心世界足夠強大的人了。
在人生成長到道路上,他有過迷茫,也有過困惑,但是無依卻出來都沒有。
他從來都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與態度,從來都是堅定不移的走在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上,一直向前走,不回頭。
就像他當年勸告自己的話一樣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
真是好呀,他疼愛的小師弟,生機勃勃的長大了。
無花想起剛剛無依對于東瀛大和民族的形容,他眼睫微微垂下,神色莫測。
安澤一收拾好鉆進被窩之后,往無花方向挪了挪,在他臉頰上“啾”的親了一下:“晚安,師兄。”
無花微微低下頭,在安澤一額頭上親了一下,結果因為少年的動作,親到了他的眼睛上,細細密密的眼睫在他唇上劃過,有癢癢的感覺。
而無花覺得安澤一的眼睫毛劃過的不是他的嘴唇,而是他的心臟,像羽毛劃過皮膚,癢癢的。他端詳著安澤一白玉一樣的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