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一種自己丟臉模樣被看到的感覺呀qaq
原隨云端坐著,眉眼含著笑。
一直到恢復視力,一直到死亡來臨,他都一直記得。
記得那一日陽光溫暖,記得那一日那個向他走來的少年。
從三歲開始,自己就生病失明,這么多年,他都是記得當時自己高燒不絕,漸漸地,眼前發花看不清楚,漸漸地,到了最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
這么多年,他見過不知道多少人,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嘴上對他贊不絕口,更多的是同情憐憫,因為他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的瞎子
他是無爭山莊的少莊主,他不需要同情憐憫
不需要
但是,對于光明的渴望,讓他這么多年看過了不知多少位大夫,有神醫之名的,什么“金針渡危”葉天士,什么張簡齋,或是鄉野大夫只要有可能治好他眼睛的,無爭山莊都請過了。但是無論是沖著名聲還是沖著診金的,都特么的是庸醫到最后不是自慚醫術不精,就是試著治療然后到了最后還是治不了
這一次,情況也是差不多,只是聽聞這個無依大師身為佛門弟子卻敢于在傷患身上動刀,這是之前任何一個大夫都不敢做的,所以,他想再嘗試一下。
然后,這時隔十幾年,他再一次看到,不屬于黑暗的顏色。
一點柔和的白光緩緩地暈開,那個身影緩緩地清晰起來。他眨了眨眼睛,更清楚了。
那是一位非常非常年輕的大師,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僧袍,手上握著一串念珠,腳上穿著灰色僧鞋,看上去很樸素平淡,若說有不同,也不過是他身上的僧衣雖然干凈卻洗得發白。
然后當那雙含著溫柔寧靜的澄澈眼眸看向他的時候,頓時讓他有如被清泉洗過,整個人都清明了。
第一次,他意識到,原來黑色,也并不是完全都是寂寞與冰冷。原來黑色,也可以如此明亮而柔和。
他看著他,看著那個看起來似乎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大師在自己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露出羞窘之色,看著他偷偷以茶水當鏡子來看自己的臉,簡直
太可愛了。
就像毛絨絨的小動物一樣摸起來特別可愛的感覺。
原隨云感覺欣賞差不多,好吧,其實是他覺得自己再這么盯下去這個小動物一樣的大師會炸毛,于是,他開口了。
“不知無依大師可有把握醫治在下的眼睛”
“不了解情況之下,小僧不敢妄言。”安澤一溫溫和和道“原公子,可否讓小僧檢查一下病況”
丁楓心里面“咯噔”一下。
自己家少主是什么樣的人,他這個跟隨多年的手下在清楚不過了。因為每一個大夫都是這樣開始的問話,所以,也就有有太多次失望,少主對于“檢查”這樣的詞,心里面是非常,非常反感的。
不過公子爺啊這個無依大師可不像他師兄無花大師一樣武功高強啊,這家伙一點武功都不會弱得很經不起你的憤怒呀
就在丁楓一口氣提在嗓子眼里思考怎么在安澤一診斷出來之前保住他生命丁楓萬一這個和尚真的有法子呢萬一公子沒有堅持住在和尚開出藥方之前就一掌把人劈死呢公子你想動手好歹等結果出來的了,就見他家公子和顏悅色道“大師,若是治不好,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