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澤一這個不僅是工作狂更是一個計劃狂的人已經在過年期間就將開元二十年的工作計劃安排得滿滿當當。
他準備帶著他們姐弟去南方,主要的目的是吃劃掉是黃河。
沒錯,黃河。
黃河是中華文明最主要的發源地,中國人稱其為“母親河”。但是到了唐代,黃土高原人口的增加,生態環境破壞加劇,黃河水文狀況惡化,含沙量增高。而到了宋代,由于黃土高原人口的進一步增加,黃河下游水患頻繁,黃河如何治理,成為北宋朝廷從皇帝到重臣們議論較多的重大朝政。宋朝之后,黃河水患也一直都是歷朝歷代操心的事情。在歷史上,黃河下游決口泛濫1500余次,較大的改道有20多次。
而且,黃河每年都會生產十六億噸泥沙,其中有十二億噸流入大海,剩下四億噸長年留在黃河下游。這是多么龐大的數字
上輩子有人說過,雪崩發生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那么同樣,黃河泥沙過多,黃河決口泛濫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雖然黃河現在處于安流期,但是事實上,屬于黃河支流的洛河已經在歷史上尤其是這些年發生過幾次水災了。對此,安澤一覺得,這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他想改變歷史,他想要千年之后的百年恥辱不再發生,他想要二十多年后的安史之亂不再爆發,但是,他也想要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世代安寧。
地震、雪災,這些天災他阻止不了,但是,至少他不希望未來的黃河,還是一碗水半碗沙。他希望自己在黃河尚未變成“黃”河之前,盡可能的阻止劣向的發展。
他希望,黃河可以一直常清。
一路舟車勞頓,安澤一到達了山西。
自從他成為了晉王之后,他對山西的發展可以說是極其用心的。從他去了山西之后,他先是將番薯等農作物普及到家家戶戶,同時他發展貿易,雇傭婦人大量生產毛織產品。
家里男子種田,婦人織布賺錢,在家家戶戶脫貧之后,他又尋來不少秀才,教小孩子識字。這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對于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百姓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以說,在其他地方,老百姓感謝圣上,那么在山西和安澤一在其他地方的莊子里,人們感謝的只有晉王。
順便提一句,安澤一在山西雖然與蒼云交好,而且他本人也與天策關系不錯,但是他是沒有自己的私兵的。所以僅憑這一點,不管他人怎么說他居心叵測,李隆基和更多的官員大臣更覺得安澤一是圣賢之輩。
士農工商,農商他全沾手了,工一時半會他只能顧著農商,而仕他現在只能踩在圣上與官員的底線,多踩半步,結黨營私謀權奪勢的臟水就會潑過來。他現在又沒有到肆意作死還死不了的地位,所以他只能忍。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沒有時不時的天災禍害他
所以這一次,他去的不是大本營的太原,也不是蒼云所在的雁門關,而是禹門口。
他記得,禹門口到潼關,河道長125公里,落差52米,河谷寬3到15公里。河道灘槽明顯,灘面寬闊,灘地面積達600平方公里。灘面高出水面0520米。本段河道沖淤變化劇烈,主流擺動頻繁,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說,屬游蕩性河道。禹門口至潼關區間流域面積185萬平方公里,匯入的大支流有渭河和汾河。
但是他所記得的,是后世對于黃河這段河道的形容,而黃河又是在唐末宋初開始走向多災多難的。所以現在盛唐時期是什么情況,他并不是很清楚。
晉陜峽谷河段,磧流較多,下段的壺口瀑布,是黃河干流唯一的瀑布。明燦護著安澤一,一行人先是看了壺口瀑布,欣賞了一番酈道元在水經注中的描述“水非石鑿而能入石,信哉。其中水流交衡,素氣云浮,往來遙觀者,常若霧露沾人,窺深悸魂。其水尚崩浪萬尋,懸流千丈,渾洪最怒,鼓山若騰,濬波頹壘”的景色,而晉陜峽谷的末端是龍門。
對,洛水西出到龍門的龍門。這里形勢險要,安澤一坐在船上,回過頭看著兩岸猶如刀劈斧削的斷崖絕壁略到身后,最后,他們到了禹門口。
現在的禹門口,已經有河水渾濁含沙量增長的跡象了。
“王爺,我們回去吧。”看著安澤一臉色不好,陪同的當地官員輕聲道。
“嗯。”安澤一也不想因為自己情緒影響其他人。他很清楚,雖然造福后世這種話,每一個官員帝王都會掛在嘴邊,但是真正到了實際上,并不是每一個都有這一份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