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三生遠常倫,嬉笑怒罵絕癡塵。
俯覽廟堂紛爭處,錯漏人間幾度春。
在這個偌大的江湖,對于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所有的江湖人士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告訴你一個公認的唯一答案,不是毒蟲千重的五毒教圣壇,也不是機關層層的唐門密室,更不是把守眾多的明教秘道,而是惡人谷。
惡人谷,起初只是為了收容一些在逃刑犯、流放的罪臣,或者是被仇家追殺的無路可逃者。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惡人谷便成為了集窮兇極惡之徒的惡人橫行之地。在整個江湖上,都已經成為了最大的邪惡力量。
而安澤一,現在就置身于此地。
煙注意到,在安澤一推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這對于一個不會易容的人來說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但是也的的確確是事實就像是從顏色鮮艷儂麗的逼人艷色化成了清清素素的黑白山水,從盛世牡丹的雍容國色變成江南水鄉的煙雨迷蒙,他所熟悉的盛唐太子,變成了來自江南水鄉的明媚少年,一顰一笑都是滿滿的靈秀純澈。
或許再加上身著白色衣服的加持,明明五官眉眼依舊未變,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人覺得這個笑起來都帶著水鄉靈氣,一張嘴就是一口吳儂軟語,眼睛里盛著太湖水色瀲滟流波的少年,會是盛開在長安東宮的盛世牡丹。
“我是安澤一,來自姑蘇的安澤一。”安澤一看著煙,軟軟的說出自己真正一直銘記的名字,或許也有在這一刻,他才可以舍下李璽這個沉重的身份,回歸到最初的自己。
果然。煙想,明明知道安祿山未來的所作所為,卻依舊會夸贊“好姓氏”的安澤一,是非常在乎“安”這個姓氏的。看來,那個堂客從來沒有對自己公開徹提的過去,是叫安澤一的。
反正,不是安祿山的安就對了。
氣質的改變,讓安澤一本來就顯小的小臉看起來平白添了幾分稚氣與天真,比煙矮一頭的個子,被他環在懷里的時候,完全不像一個已經二十八周歲,即將三十而立的成年人,更不像一個已經有一個六七歲親生閨女的成年人。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安澤一吧,帶著江南煙雨的鐘靈毓秀而生,活得寫意風流溫潤謙謙,而不是現在這樣步步為營如履薄冰。煙看著他,心頭一疼。他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心動,不是貪戀他的容顏,而是心疼于他年少強顏歡笑時的未展之眉。
“元昭。”他抱住他“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真真正正的做回安澤一。”
而不是李澤一,更不是李璽。
安澤一睜大眼睛,嘴唇動了動,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
“好。”他微笑著,真切而美好“天教心愿與身違。阿煙,那就拜托你,幫我守護著安澤一吧。”
我也想做安澤一,做那個生于太平,至死都不曾見過戰爭苦楚,一生天真無憂的安澤一。但是我不能,我的責任,我的夢想,我的野心,我祖祖輩輩的付出與血脈,都不會允許我對這個嘔心瀝血的江山放手。
所以,我就貪心一下吧。
我守護著這如畫江山,阿煙守護著安澤一。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煙,明白“安澤一”這個身份,對于李璽的重要性。阿煙,那就拜托你,幫我守護著安澤一吧。
兩個人兩兩相望,一時間,無數的粉色泡泡隨風飛揚,在整個惡人谷飛啊飛。
對于秀恩愛這種事情,這兩個人都已經完全習以為常。
秀,恩愛那不存在,我們沒有必要去秀,因為我們一直都很恩愛,并且會一直恩愛下去。至于那些呆在旁邊吃狗糧的,他們更不放在心上。你非要杵在那里吃,我們也沒有辦法,又不是我們按著你不讓你走往你嘴里塞的,不是嗎
但是安澤一忘了,這里是惡人谷,不是普遍成親人數大于單身光棍的東宮。
惡人谷盛產什么
死情緣的人。尤其是以魔法少女劃掉短笛大魔王劃掉“雪魔”王遺風、“惡丐”沈眠風、前明教圣女米麗古麗、未來會進谷的“小瘋子”莫雨為代表的死情緣未婚人士,還有死了老婆的“閻王帖”肖藥兒、未來會進谷的“黑鴉”陶寒亭、“素手清顏”康雪燭為代表的死情緣鰥夫人士。
還盛產什么
沒情緣的人。比如剩下的“十惡”,也就是找不到情緣的老光棍柳公子和心里面只有佛祖沒有情緣的陳和尚所代表的沒找到情緣的廣大單身光棍人士。
好了,發現問題了嗎
未來的“十惡”,只有一個人,不僅是有情緣并且情緣健在的,還是一個老婆孩子熱炕頭都齊全,老婆孩子都長得賊漂亮的人生大贏家,不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