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徐知音強了不知多少。
蕭元景一想起來早些時候徐知音那模樣,就有些想笑——
這些年來她先是追著粘著,后來也是自己應了太子的婚事,所以才有了賜婚。他對徐知音并無男女之情,自始至終沒半點逾矩,到如今也沒說過她的不是,可偏偏她今日又要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倒是南云這個真受了委屈的卻是半點不敢露,若不是他問起,怕是也不會再提起。
看著她眼中霧氣蒙蒙的,蕭元景的心忽而就軟得一塌糊涂,他又上前兩步,將南云抵在了涼亭的柱子旁。
南云擦了淚,原本都準備隨蕭元景回昭陽殿去了,卻不料他竟忽然又逼近了些,不由得后退了半步,仰頭看著他。
蕭元景低下頭,輕輕地勾起她的臉頰,在眼角落下一吻,舌尖仿佛還能品出些咸來,隨后向下,吻上了她的唇。
夜色正濃,云遮月,只有些微的光亮灑下,朦朦朧朧地勾出兩人的身形來。
過了許久,蕭元景方才退開,他在南云腰間扶了一把,笑著戲謔道:“還能走嗎”
南云還有點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事情會突然發展到這樣的境地,跟她先前料想的許多種情況截然不同。
蕭元景被她這模樣逗樂了,索性牽了她的手,向昭陽殿而去。
一路上都沒松開。
兩人雖有過更為親密的接觸,但大都是蕭元景情|動時難以自抑,像這樣還是頭一遭。
南云此時雖還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細微差別,但心中卻隱約明白,自己如今才算是真入了蕭元景的眼。
及至回到昭陽殿時,已經很晚,第二日一大早便要起來,蕭元景權衡了一瞬,還是沒讓南云留在自己房中,叮囑她回房去好好歇息。
南云原以為自己會輾轉反側睡不著,但回房之后略微收拾了下,竟很快就入睡了。
是夜,她做了個夢,夢到了舊日事情。
那時父親還在,是決定與方家訂婚前夕,按理說婚姻大事理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父親卻親自泡了茶,與她長聊。
“方晟這孩子天資聰穎,將來必有一番作為,”父親撫著長須,同她道,“他與你又是一道長大的,待你很好,實為良配。”
南云揉著帕子,臉紅著。
父親又道:“你愿意還是不愿意,總要給爹個準話才好。”
南云小聲道:“他如今待我好,可將來若是不好了,那可怎么辦”
這話問得太幼稚了些,父親失聲笑道:“那明兒定婚前,我讓他立個誓,這輩子都要待你好好的。可好”
南云笑了:“哪有這樣的”
父親撫著她的鬢發,頗為自得地說:“我們阿云這樣聰明伶俐,能寫會畫,又生得好看,誰會忍心待你不好”
南云被夸得捂了臉:“爹爹看女兒,自然是覺得哪里都好了。”
父親又笑道:“你總會尋著個人,將你視若珍寶,不叫你受半點委屈的。”
南云被他說得意動,咬了咬唇,小聲笑道:“那他最好是快些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