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被嚇了一跳,心跳脈搏霎時都快了不少,隨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她坐在床邊,手腕還被蕭元景握著,正猶豫著該怎么辦時,就見順子出現在內室門口,沖她擠眉弄眼地,讓她將蕭元景給叫醒。
南云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硬著頭皮,將方才的說辭再講了一遍。
蕭元景顯然是已經醒過來了,攥著她的手微微收緊,見南云大有再啰嗦下去的勢頭,才總算是睜開了眼看向她:“顛來倒去就是這么幾句,還沒說煩嗎”
南云抿唇笑了聲:“有用就好。”
被攪醒之后,也難再睡著,蕭元景略微緩了片刻,撐著坐起身來。
順子見此,連忙進了門,將他今日要穿的衣裳給了南云,由她來服侍。
這些日子來,南云倒是早就做慣了這些事,結果衣裳來,輕車熟路地服侍著蕭元景換了。
因著今日要去圍場的緣故,這件衣裳與蕭元景平素里所穿的大不相同,不再是峨冠博帶、廣袖寬袍,而是紅黑兩色的勁裝。
南云為他梳頭時,也沒再加玉冠,而是挑了條與衣裳同色的發帶束了發。
蕭元景像是還有些困,壓根都沒抬眼去看,等她束好發后,便起身要到外間去用飯了。
及至他站起身后,南云卻不由得一愣。
蕭元景身量很高,相貌又好,無論什么衣裳,穿在他身上都仿佛要比旁人好看些。南云早就習慣了他書生模樣的打扮,這還是頭一遭見他穿勁裝。
暗紅色并不是誰都能壓得住的,可在他身上卻相得益彰,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
他的年紀原就不大,這樣的穿著就更顯得年輕了些,透出些少年英氣來。
南云一時半刻也尋不著什么合適的詞來形容,但就是覺著與以往大相徑庭,又很讓人驚艷。
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蕭元景。
“愣著做什么”蕭元景回頭瞥了眼,見她忽而目光躲閃起來,狐疑道,“你方才又在想什么”
南云也知道對蕭元景的問話應該有一說一,但這事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看他看得出了神。所以就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將自己的臉給鬧紅了。
蕭元景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但見她這副模樣,便愈發好奇起來。只是他原本就起得晚了些,再耽擱下去只怕就真要誤事了,眼下并沒工夫細問,便說道:“且記下,等晚間回來得了空,再好好審你。”
眼下雖是逃過了一劫,但南云總覺得他這話別有深意,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外間已經擺好了飯菜,蕭元景掃了眼,又向南云問道:“你可用過飯了”
南云如實道:“吃了兩塊點心。”
“那能抵什么”蕭元景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下同自己一道吃飯。
南云雖看著了,但卻難以置信,還當是自己會錯了意。
蕭元景道:“怎么又愣著了方才是誰在一直催我,說時辰不早了,耽擱不得了。”
“這……”南云還是沒敢動,“只怕是不妥吧”
蕭元景的語氣中帶上些不耐:“妥不妥的,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