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姑娘家,到這種地界來,是嫌平時過得太順遂安穩了不成”蕭元景向后靠著,恢復了平素里那個散漫的模樣,撣了撣衣袖,“萬一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后悔都來不及。”
南云在這件事上是自知理虧的,但還是小聲犟了句:“可也沒出事啊……”
蕭元景瞥了她一眼,一臉“反了你”的神情,氣笑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道理,還要我教你不成你平素在王府謹小慎微的,如今一回家去,就要翻出天去了”
見南云不說話,他又訓斥道:“你是覺著有人扮個男裝,你充作個丫鬟,就能高枕無憂了這種地方,明眼人多了去了,你們將旁人都當瞎子不成”
南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垂下眼去。
蕭元景噎了下,這才意識到這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他就是那個被氣昏了頭,連女扮男裝都識不出來的“瞎子”。
“過來,”蕭元景磨了磨牙,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把,也不去講什么大道理了,只冷著臉問,“知道錯了沒有”
少時她若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父親就是這么冷著臉責問的。
南云下意識地答道:“知道了……我非但沒勸著阿榆,還同她一道鬧,是我的錯。”
她認錯認得飛快,蕭元景都有些猝不及防,愣了愣方才又問道:“下次還敢不敢了”
這問話實在是如出一轍,南云嘴角微翹,小聲道:“再也不敢了。”
蕭元景見著她這模樣,倒也生不起什么氣來,拉了她一把,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了下來,低聲道:“還敢笑,我看壓根沒誠心悔悟。”
南云正色道:“并不曾,是你看錯了。”
“是嗎”蕭元景勾起她的下巴來,抬手在她唇角輕輕摩挲著,嘆了口氣,“還疼不疼”
其實這么點小傷口,自然是不妨事的。
但見他這么問,南云便忍不住開玩笑道:“可疼了,疼得厲害。”
蕭元景想了想,低低地笑了聲:“我幫你止止疼。”
還沒等南云反應過來究竟是怎么個止疼法,他就低頭覆了上來,含著她的唇角輕輕地舔舐著。與先前的粗暴截然相反,他這次算得上是極盡溫柔了,手中的力道著意控制著,唇舌間的糾纏也不疾不徐,循序漸進著。
南云被他吻得手腳發軟,不自覺的向后靠,被他順勢壓在了床褥之上。
蕭元景耐著性子撫|慰著她,像是彌補,又像是不自覺間已經情動似的,不多時就起了反應。
南云覺察到后,先是一愣,隨后用了些力氣想要將他推開來。
“南云,”蕭元景含著她的耳垂,喚著她的名字,低聲道,“先前是身體不適,如今又是什么”
見他并沒因著自己的推拒著惱,南云又大著膽子道:“不要在這里。”
雖說已經說開了,但方才的事情她還是記在心上的,對這擁翠閣仍舊抵觸得很。她不喜歡這個地方,若蕭元景非要不可,那她的確也沒旁的辦法。
可若是能選,她不想要在此處。
蕭元景看出南云的心思來,有方才的事在前,如今他也做不出什么強迫之舉,只能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若是以往,他緩一緩或許也就過了,可今日卻是有所不同,身體中的那股燥熱始終揮之不去,就算他同南云隔開些,也無濟于事。
蕭元景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他掃視四周后,目光落在了屋角那香爐上,總算是反應過來。
他雖未曾在秦樓楚館留宿過,但也是聽說過,知道這地方的許多東西都是動了手腳的,就譬如這香爐中燃著的香料,八成是摻了催|情的成分。
蕭元景起身,直接將茶水倒進了那香爐,熄了香。
可那微甜的香氣早就盈滿了房間,并非是一時半刻就能散去的,蕭元景猶豫了一瞬,復又向看向南云,想讓她如上次那般幫著自己排解。
南云與他對視了會兒,總算后知后覺地意識過來,隨即將手背在了身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