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瞥了蕭元景一眼,意思也很明顯——你明知故問。
“若是我的疏忽,做錯了什么事,我自然是會認錯檢討的。”南云不高興道,“可方才我并沒做錯,你卻莫名生氣,這難道還要怪我不成”
見蕭元景并沒再動怒的意思,南云索性便將心中的話和盤托出了:“你送我這許多東西,我很感激,說句‘多謝’不是合情合理你要因為這個動怒,難道不是無理取鬧”
南云雖不承認,但卻的確是有恃寵生嬌的緣由在的。
畢竟若是先前,她哪里敢指責蕭元景無理取鬧從來只有自己默默受著罷了。
這么多年來,還沒幾個人敢同蕭元景說他“無理取鬧”的,他先是一愣,隨即就給氣笑了。
南云這話聽起來合情合理,也尋不著什么漏洞來反駁,可蕭元景原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自然不會循規蹈矩地去爭辯。他回過味來后,直截了當地同南云道:“想知道我為什么生氣嗎”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仿佛帶著點邪氣。
南云心中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預感來,后退了半步,遲疑著搖了搖頭。
“因為我,”蕭元景頓了頓,而后將聲音壓低了些,一字一句道,“欲|求不滿。”
南云:“…………”
這四個字就像是誰在她腦后敲了一棍,直接將她給敲懵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又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脖頸臉頰都泛起紅來,手足無措。
原本的那點委屈早就不知道拋到哪兒去了,滿心都是蕭元景說這話時的邪氣模樣。
看著她這反應,蕭元景終于心氣順了。
他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同南云相處時就該怎么直截了當,能省去不少麻煩。若是迂回曲折地表達不滿,最后只能把自己給氣得無言以對,她還能在那里委屈得不行。
“你過來。”蕭元景輕飄飄道。
南云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向前挪了兩步,還有些恍惚似的,無措地看著他。
蕭元景在她腰上攬了一把,輕輕一絆,使她跌坐在自己膝上,而后又低頭含上了她的唇,耳鬢廝磨著。
他先前從不覺著自己會是個沉溺女色的人,還一直看不上太子的所作所為,寧愿將心思都放在古玩字畫上,也懶得去沾染情|色。
可如今碰過南云后,卻像是莫名上了癮似的,總是會惦念著。
她像是水,可卻并不能解渴,反而讓人想要索求更多。
兩人分開了三四日,蕭元景一見著她,便生出些難以言明的心思來,可偏偏她卻是半點不開竅,著實是讓他有些不大爽。
“下次再想謝我,就這么來。”良久以后,蕭元景方才松開些,臨了,又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再不濟,也給我奉個笑臉,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打發過去。”
南云懵然地點了點頭,再沒方才同他辯駁的氣勢了。
“好了,”蕭元景舔了舔唇角,“你趕路回來,想來也倦了,再喝些湯便回去歇息吧。”
他得了饜足后,再沒方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勁頭,連語氣都溫和了不少。
南云卻并沒什么吃飯的心思,她含糊地應了聲,又就著蕭元景的手喝了兩勺湯后,便起身準備離開。走出幾步后,方才想起來自己并沒顧得上拿包袱,連忙回身去拿了,而后也沒再看蕭元景,急匆匆地出了門。
順子則是一早就帶著屋中的丫鬟們避開了,也沒在正房外面守,只不遠不近地候著。見南云出門后,他方才意意思思地湊上前去,同南云笑道:“殿下可消氣了”
南云臉上還有些熱,她抬手按了按,含糊不清地應了聲:“興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