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站在原地,盯著梁氏的背影看了會兒,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正院。
如今正院中的隨從都已經知道了蕭元景將要立南云為側妃,見著她后便都算是恭恭敬敬的,自然也不會留著什么活給她來做。
偏蕭元景又帶著順子進了宮,南云在正院里轉了一大圈,都沒能尋著什么事情來,無趣得很。
煮茗見她一副興致闌珊的模樣,拎了個澆花的壺來,先是同她道了賀,而后又笑道:“云姐姐方才去風荷院看過了怎么樣,還喜歡嗎”
在這正院里,南云最早認識的人便是煮茗,也正是當初險些撞上了他,方才陰差陽錯地與蕭元景有了交集。甚至后來也是煮茗在其中推了一把,方才促成了后來的許多事情。
她與煮茗的關系一直都很好,也沒見外,客客氣氣地笑了聲:“東西都很好。”
“那些可都是我替王爺盯著置辦下來的,”煮茗笑得很是燦爛,又同南云比了個手勢,“算下來,花了足有這個數呢。”
南云倒也知道那些東西貴重,可聽煮茗這么說,卻還是吃了一驚。
“不過咱們王爺有錢,花都花不完,這些銀子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見南云似是好奇,煮茗便多嘴解釋了句,“姐姐有所不知,宮中每年都會賞賜下來許多。不過論起來,府中主要來錢的還是王爺名下的生意,我雖不清楚具體的,但曾聽周管家提過一句,利潤十分可觀。”
南云并沒了解過府中的生意和莊子,她對這些事情也不大上心,聽煮茗閑談了幾句后,倒是想起一樁旁的事情,隨口問道:“說起來,我怎么沒見著晚寧”
當初在西山行宮,晚寧尋釁的時候恰被蕭元景發現,而后便一直在行宮中面壁思過,并沒再有過任何動靜,以至于南云都快將她給忘了。
方才在正院里四下轉了一大圈后,方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還有這么個人。
“姐姐竟不知道”煮茗一早就與晚寧不對付,如今提起來,也是幸災樂禍得很,“從西山行宮回來后,王爺便令人將她給趕了。”
南云的確不知道這件事,她從行宮回來后便告假回了家中,并沒見著,蕭元景也沒人同她提過。
“王爺到底是個寬厚的人,又許是看在賢妃娘娘的面子上,除了她的奴籍,還準許她將東西都給帶走了。”煮茗撇了撇嘴,轉而又笑道,“不過饒是如此,她仍舊是悲痛欲絕,收拾東西的時候哭得那叫一個慘。”
畢竟晚寧起初打的可是王府侍妾的主意,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蕭元景辦事一向是干凈利落得很,又不拖泥帶水,看不慣的人說攆就攆了。就好比他今日入宮去,直截了當地知會了皇上,說是自己要立側妃了。
御書房中。
蕭元景端了盞茶,不慌不忙地吹著浮葉,仿佛自己只是說了樁雞毛蒜皮的小事。
皇上卻是氣得厲害,難以置信道:“朕為你挑了那么多貴女,你都看不上,結果現在告訴朕,要立一個出身卑賤的丫鬟當側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