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云點點頭,“你只管去忙。”
南云已經能確準,蕭元景的確是有事,只是不愿講。想來她也幫不上什么,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分心了。
蕭元景撫了撫她的鬢發,這才離了風荷院,順路將柳嬤嬤給叫走了。
正院書房。
柳嬤嬤不明所以地跟到了這里,一頭霧水,見蕭元景沉吟不語,忍不住問道“王爺特地將老奴叫來,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嬤嬤先坐,我的確有一樁事想問一問您。”蕭元景抬眼看向她,“你可聽過寧煙這個名字”
柳嬤嬤先是一愣,及至想起這名字的主人后,臉色微變,遲疑道“王爺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蕭元景避而不答,反問道“嬤嬤這樣,就是知道的意思了。”
柳嬤嬤是自幼看著他長大的,一見這模樣,便知道他是鐵了心要問的,低頭想了會兒,長嘆道“這些年是沒人提了,可往前數個十幾二十年,知道這名字的人也不少。”
蕭元景也不說話,只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講下去。
當年賢妃寵冠六宮,消息也靈通得很,柳嬤嬤跟在她身旁,對那些個世家間的事情了若指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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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年歲久遠,她需得好好想想,才能理清當年那事。
“寧煙這個人,算是伯恩候府的一筆債。”柳嬤嬤回想著當年的事情,也覺著唏噓,“二十年前,老侯爺還在,如今的這位伯恩候還是世子……”
伯恩候姓徐,名承光,二十年前還是
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在京中的名聲也很好。他自小習武,后又從軍,不過弱冠之年便有軍功在身,與那些仰仗著祖蔭的紈绔子弟大不相同,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那時他總歸是年紀輕,志得意滿時便難免心浮氣躁,反而在陰溝里翻了船,險些丟了命,九死一生地逃出來。
他那時已是重傷在身,勉強脫困之后便昏迷不醒,倒在了山中。原以為會命喪于此,可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卻是在一戶農家,睜眼見著的頭一個人便是寧煙。
寧煙的爹娘皆已過世,一人獨居,靠著賣繡活等零零散散的東西賺些銀錢,倒也能過活。她是上山采草藥的時候撿到的徐承光,見他還有氣息,于心不忍,便千辛萬苦地將他給帶回了山下的家中。
孤男寡女在一處,總是難免會生出情愫來,更何況寧煙生得很好,性情溫良和善,于他又有救命之恩。
徐承光在寧家養了半月的傷,定了情,他并沒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承許了寧煙將來定會明媒正娶迎她過門,將玉佩留下當了信物,而后便回了京。
他終歸是年輕,一腔熱血,并沒考慮周全。
要知道兩人的身份天差地隔,縱然是有情,家中的長輩也絕不會應允。畢竟他將來可是要承襲爵位的人,堂堂伯恩候的夫人,豈能是那樣一個尋常的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