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說得頗為明白,可那小公子卻沒信,再加上那披麻戴孝的姑娘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地抹著淚,反倒將桑榆給襯成了個惡人。
南云初時還滿是湊熱鬧的心,聽桑榆說到此處,不由得皺起眉來“竟有這事……那你怎么辦才好”
“能怎么辦”桑榆不甚在意地笑了聲,“自然是戳穿她們。”
她原本就注意到這是個騙局,只是懶得戳穿,被倒打一耙后便惱了,直截了當地將事情給抖落了出來。
圍觀看熱鬧的人越發多,那小公子倒是直接傻在原地了,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愣是沒說出話來。
桑榆嗤笑了聲,也懶得再管這破事,分開眾人便離開了。
結果沒走出多遠,那小公子竟然追了上來,先是訥訥地為方才的誤會道了歉,而后又自報家門。說是姓容,名安,祖籍在蘇州,才到京中沒多久,這次過來是來做生意的。
因著方才的事情,桑榆懶得理他,一直冷著臉愛答不理的。
容安沒惱,也沒退卻,絮絮叨叨地將自己的身份來歷都抖落了個干凈,又一路跟著桑榆到了她家的鋪子。
而后就像是個牛皮糖似的,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
“就這么回事,”桑榆攤了攤手,“我也不明白這位容公子怎么想的,同他說了不要再來,他也不聽。”
說完,桑榆又忍不住嘀咕了他一句“就他這模樣,做什么生意當冤大頭還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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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聽桑榆講完了這事,又覷著她這臉色,一時間倒拿捏不準了。
桑榆同這位容公子的相識算不上愉快,到如今也看不出什么情愫來,不過以南云對桑榆的了解,她應當是并不討厭的,不然決計不會是這種反應。
“你就準備這么躲著他”南云托著腮,若有所思道,“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總是得回去的,畢竟鋪子那邊的生意不也得你幫著照看”
桑家這鋪子,原本是拿出了壓箱底的錢,開來給桑樸做生意的。
可他做做力氣活尚可,待人接物上是比不得桑榆的,如今鋪子剛開沒多久,桑榆一直都在那邊幫忙招呼著。
桑榆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被南云這么一提,忍不住嘆了口氣“走一步算一步,說不準他過兩天煩了,就不過來了。”
這種年紀的公子哥,大都是沒定性的,縱然一時心血來潮喜歡上什么,過不了多久也就厭煩了。桑榆想得明明白白,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茬。
“可他若是沒放棄……”
南云這話還沒說完,就被桑榆不輕不重地彈了下額頭,她也不顧及什么形象,翻了個白眼道“姜南云,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成心給我唱反調添堵的吧”
曉玉在一旁笑著“依我看,這也不是沒可能。”
她先前到桑家鋪子去時,曾見過那容公子一面,看著并不像是那種拈花惹草的紈绔子弟,倒是挺認真的。
“曉玉你也來起哄,”桑榆算是沒了脾氣,扶了扶額,“若真是如此,那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