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南云對容安是頗有好感的,但也不得不說,他當做弟弟來看是好的,可若是挑夫婿,那就真的不大合適了。
以桑榆的性格,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總算是知道了。”桑榆抱怨了句。
南云又問“那你準備怎么辦我看他一時半會兒可是沒準備放棄的。”
“我能怎么辦耗著唄。”桑榆一提起此事來也覺著頭疼,“我這鋪子是開來做生意的,總不能因著這耽擱了正事。少年人一時心血來潮,沒什么定性,說不準什么時候他自個兒就厭煩了。”
南云心中是不大認同她這想法的,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辦法來,也只能如此。
她在桑榆這邊又消磨了會兒,及至過了晌午,便也離開了。
先前蕭元景去宮中的時候,說的是會盡快回來,雖說知道不大可能,但南云還是提早回了府,以免蕭元景回來后尋不著她。
“像這樣的重陽宴,是不好提前離席的。”柳嬤嬤見她時不時地向窗外看去,解釋道,“畢竟有皇上在,賞花之后說不準還要賦詩題句,究竟什么時候能散,全然是看皇上的興致了。”
“我知道,”南云頷首道,“他同我說過。”
道理是清楚的,可人坐在窗邊,就總是會忍不住向院門口看。
柳嬤嬤看出她的心思來,忍不住笑道“娘娘同王爺的感情可真是好。”
錦衣玉食、甜言蜜語未必是真,可這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卻是做不得假的。
柳嬤嬤已然知道南云的真正身份,也猜到了蕭元景的打算,雖覺著這事很是出格,但心下卻是認同的。畢竟若蕭元景真娶了旁人來,哪怕是再怎么門當戶對,可感情怕是及不上如今的十之一二。
倒不如費些周折,將真心喜歡的扶正了。
也不知皇上究竟哪來的好興致,南云在家中又等了許久,手中的棋譜都翻了一遍之后,蕭元景才總算是回到家了。
他才剛一進院門,南云就瞥見了,隨即將棋譜信手一扔,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蕭元景面上雖不顯,但想來是喝了不少酒,還未近身,南云便聞著了濃濃的酒味,還是那種很沖的烈酒,不由得抬手以袖遮了遮。
到這種大宴去,飲酒總是不可避免的,南云心下嘆了口氣,上前去扶了他一把。
“無妨,”蕭元景低低地笑了聲,“我并沒喝多少,這酒是灑在衣袖上的。”
南云原本還在擔心他會犯頭疼,聞言,總算是松了口氣。
雖說是沒醉,可蕭元景卻并沒松開她,反而順勢半倚在她身上,抬手捻了捻她鬢上簪著的茱萸,笑問道“出去逛了”
“到阿榆那里去坐了會兒,還在六福橋上沾了沾福氣,”南云忽而想起自己買的那些小玩意來,興致勃勃道,“對了,我在路旁見著個賣草編、竹編物什的攤子,買了好幾個回來。”
蕭元景隨她向內走去,很是捧場地說道“是嗎讓我看看。”
“我在那兒琢磨了許久,都沒看明白這是怎么編出來的,”南云讓白芷將東西拿了出來,獻寶似的捧到了蕭元景面前,“你看看呢”
蕭元景從她掌心拿了個草編的小馬駒來,左右翻看著。
南云在他身側坐了,擺弄著另外的東西,沉默片刻后開口道“再有,我今日在街上還遇著個奇奇怪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