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若無其事地笑道“我有些事情要托桑榆幫忙,便去她那里走了一遭。身體并沒不舒服,許是有些累了,回去之后休息會兒就好。”
蕭元景并未起疑,只隨之調侃道“那我抱你回去”
身后還跟著好些嬤嬤、小廝,他卻并沒當回事,仿佛人都不存在似的。
“不要,”南云臉頰微紅,說話時都磕絆了下,她輕輕地握著蕭元景的手腕,小聲道,“這樣就很好了。”
她語氣溫柔,帶著些說不出的眷戀,很是深情。
蕭元景聽得心都軟了,又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忍不住在她腰間比劃了下“明明有孕在身,怎么你近來卻像是瘦了些。”
說著,又回頭吩咐柳嬤嬤道“讓小廚房用些心,多做些菜色來。”
柳嬤嬤跟在兩人身后,大氣都不敢出的,聞言,連忙應了聲。
南云無聲地笑了笑,牽著蕭元景的手,不疾不徐地向風荷院走去。
她心中雖已經做了取舍,但并沒準備立時就去做。
一來是陡然改變主意要認下伯恩侯,蕭元景怕是會因此起疑;二來,再過幾日就是姜父的祭日,她并不想在此之前橫生枝節。
縱然是有什么事,也要等祭日之后再說。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眼見著祭日將至,南云同蕭元景提了此事。
蕭元景聞言,猶豫了片刻后,答道“我隨你一道回去。”
“你若是有事要忙,就不必”
沒等南云說完,蕭元景便正色道“便是有什么事,也得給這個讓路才對。難不成你父親祭日,我卻不管不顧”
若是尋常妾室,能回鄉去祭拜已經是不易,斷然沒有王爺親自跟著去的道理。只不過兩人到如今,早就心照不宣,南云也不會再拿什么地位一說來掃興。
更何況此事之后她認回伯恩侯府,便能稱得上是正經的夫妻,這倒也無妨。
更何況南云私心,的確是也想帶著蕭元景回去的,若父親在天有靈,想來見著也該放心了。
“那好,”南云點點頭,“明日一早,咱們一道回去。”
兩人正說著,外間有侍女通傳,說是桑姑娘來了。
南云愣了一瞬,隨即想到先前自己托桑榆代為打聽的事情,眼皮一跳,立時站起身來要出去迎接。
只不過她才剛起身,就被蕭元景給按了回去。
“哪急在這一絲半會兒了”蕭元景無奈地笑問道,“她這次來,是又有什么事”
他早前總是醋桑榆,如今卻是半點脾氣都沒了。
南云想了想,如實道“母親先前隨我去桑家鋪子時,見著了容安,自那之后就總是疑心他是我那當年走失的幼弟。我見她始終放不下,便托了阿榆想法子驗證如今她過來,想必是為了這件事。”
她先前并沒提過,蕭元景也不知道有此事,神色當即正經起來“既是如此,那你們聊就是,我就不打擾了。若是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只管告訴我,我著人去辦。”
南云抿唇笑了笑“好啊。”
蕭元景并沒打擾她二人,摸了摸南云的鬢發后,便出門到書房去了。南云很是聽話地坐在那里,并沒動彈,可手中反復揪著蹂躪的帕子卻將她的不安暴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