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清醒的時候,還記得人設,話也不多,吃的也少,瞧著像個清清冷冷的小仙女,可這會兒酒精燒著她腦袋,全憑直覺來了。
就比如這會兒,坐在回去的馬車里,她盯著桌上的糕點,陷入了某種沉默。
小姑娘坐的端端正正,若非那水潤潤的眸子透著股莫名委屈,可能都看不出任何異樣。
魏闕看的有些心癢,卻還是按耐住了,“夫人在看什么”
蘇糖,“糕點,上次我就吃了一塊。”
魏闕覺得她可愛慘了,喜歡就吃啊。于是,他剛拿起一塊打算投喂,就見小姑娘委屈巴巴道“你上次說,以后不準我在你馬車里吃東西了。”
魏闕握著糕點的手一僵,他似乎還真的說過那話。可那會他就想逗人玩玩啊,何況若是知曉她便是小矮子,就是拆了他馬車,燒了他侯府,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啊
蘇糖像是找到了發泄點,聽他認錯,一點都不打算原諒,“你回京以后,第一次見面就劈了面墻,毀了我一塊糕,晚上還踩我窩窩頭更過分的是,每次我出去找點吃的,你總能打擾我”這個世界,為了維持那操蛋的人設,她就像是沒人愛的小白菜,吃都吃不飽,這個每次都毀她食物的男人,簡直就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了。
所以,綜上所述。
她說“我討厭你”
魏闕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他雖說這一世過得順風順水,可久居高位的人,又豈會真的如外表這般溫和無害。
他暗啞著聲,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他沒有急著撕開自己的偽裝,反而耐著性子,黯著黑眸問“因為討厭我,所以西北那三年遲遲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耍著我很好玩”
蘇糖被人禁錮在懷中,這種禁錮并沒有強勢到不能動彈,所以沒有引起她的反感。
她就像是一只青蛙,被他溫水煮著,毫無危機感。
“你以為我傻啊,在西北如果你知道我身份,還能讓我活著回去至于后者”蘇糖認真回憶道,“還是挺好玩的,你不知道好幾次我都是故意逗你的。那種,明知道你看我不爽,卻又奈何不了我的樣子,超有意思的,感覺人生都達到了巔峰呢”
魏闕聽得都快氣笑了。他那會擔心她,是真的擔心,她那嬌弱的身體,風一吹就倒了。偏偏整天皮的跟只野猴子一樣,想要逮她,他都用上兵法了,帶兵打仗都沒帶她那么累。
他有時候也會想,小矮子看著不拘小節,每天也是穿的破破爛爛,可她這樣的性子,卻不是普通人家能養的出。何況那一手醫術,登峰造極,所以他心里一直隱隱覺得,她或許還活在這世上某一處,那樣明亮璀璨的星星,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隕落了呢。
可最終,他翻遍了整個西北,也找不到她半點身影,甚至隨著時間流轉,他開始接受她離開的事實。漸漸地,從前開朗性格不復存在,活在這世上的,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他沒有生氣蘇糖先前的玩弄,反而將修長的手指爬上她的臉頰,黑眸深處盡是癡迷瘋狂,“既然覺得有意思,以后就別走了。”
她走一次,他瘋一次,無論表面掩蓋的有多好。
便是已經喝醉的蘇糖,也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害怕驅使著她想逃離,可她才剛有所行動,整個人就被徹底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