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臉上雖然蒙著黑布,可黑色瞳孔卻是猛地一縮,他的目光開始害怕,到最后連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雖然幅度很小,但架不住蘇糖視力好。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笑得一臉溫柔和煦,“別怕啊,我還得留著你的命去送信呢。”說完這話,她才緩緩站了起來,然后側目,發現陸月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確切來說,陸云庭是盯著那只手,那么青蔥修長的玉手,怎么能去碰垃圾呢
蘇糖以為她害怕,便挑眉道“要是怕了,你可以離開。”說完,又吩咐人給她錢。
只是她才剛轉身,方才那只拍人臉的手卻突然被人握住。
陸云庭拿出一塊帕子,仔仔細細地將她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邊,他垂著眼眸,所以并沒有人看到那雙陰鷙的雙眸,他說“臟了。”
蘇糖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一幕有點滲人啊。
陸云庭,“谷主下次想動手,可以讓我來。”
蘇糖總覺得眼前的陸月變得奇奇怪怪的,于是她將手收了回來。
就在這時,她又聽對方繼續道“谷主想殺陸從戎”
陸從戎,陸家現任家主。蒙面人的幕后之人并不難猜,畢竟在蕭家,她也就與陸家結仇了,陸家明著不敢如何,可暗中見她松懈,就會立刻反撲。
“我記得那位可是你父親,你就這么直呼其名”
陸云庭,“谷主可別逗了,他并不配當父親。”他說一半,突然抬眸直直地看著她,最后緩緩一笑,“谷主救了我,以后我便是谷主的人了。”
自他說完這話后,他對蘇糖的事真的做到了事無巨細,在短短的時間內,讓蘇糖身邊的四大美婢都退居一旁。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到最后,蘇糖都習慣他在自己身邊,就連教他習武,也從其他人變成了她親自指導。
陸云庭的內力,何須她指導,可他卻樂在其中,甚至好幾次都故意摔倒在地,要她拉起來,就連擦汗,都會昂著頭要她來。
面對又軟又萌偶爾還會撒嬌的妹妹,蘇糖真的樂意寵著她,所以很多時候都會縱容他,比如這會兒,他的功法終于又上了一層,直把人高興的蹦了起來,然后對著她的臉頰就吧唧一口。
陸云庭笑得一臉燦爛,“甜的。”
蘇糖無奈又好笑的拍了一下他的頭,“淘氣。”
陸云庭摸了摸被拍的頭,笑得一臉高興,“谷主今晚上想吃什么”
陸云庭廚藝了得,雖說君子遠庖廚,可他父親本就是個寵妻狂魔,自小耳濡目染,套路他都會,只不過從前沒遇到那個人,可如今,他甘之如飴。
若想做出美味的食物,時間絕對急不來,蘇糖有時候閑著無聊,也會在旁陪著,當然,陸云庭從不需要她幫忙,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喝著清茶,或者新鮮的水果,在旁看著就行。
陸云庭一直很好奇她的過往,便狀似隨意問“谷主,我從前聽聞藥王谷有不少世家弟子,如今看來,外面的傳聞可不能信。”
他一說,蘇糖才猛地想起,的確很久沒找些世家子來試藥了。
她的毒,類似于一種蠱,想要根除,就需要找到喂養母蠱長大的人,時間過了那么久,喂養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若能找到相近血緣的,也是可以一試。
這些年來,她將蠱毒發作從一月壓制到一年,可治標不治本,所以還是得盡快根除才行。
這一想,飯也不想吃了,立刻站起來命人去抓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