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從來都難以理喻,蘇糖勸了一會兒,見他咬緊牙關始終不愿張口,最后沒耐心了,將他壓在椅子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今兒若是不喝,你才見不到碎碎”
衛戚喝的雙眼迷離,被她壓著也不怒,就這么乖乖地看著她,特別是聽到最后她說的話,許是真的怕她消失,立刻急著張嘴。
蘇糖沒脾氣了,你嘴張那么大,你倒是拿著碗醒酒湯自己喝啊
罷了,送佛送到西,她喂便是了。
喝醉酒的衛戚就跟三歲幼童一樣,喝著醒酒湯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結果喝的不認真,最后還把自己給嗆了。
蘇糖無奈了,只能替人順背,最后好不容易不咳了,結果抱著她的手就這么睡著了。
手臂抽不出來,一抽出來這家伙就會驚醒,那種眼睛徒然瞪大,可細看卻能發現其中并沒有神采,那不過是下意識做出的反應,蘇糖想到晚上的宮宴,徹底佛了,索性合著衣服,趴在他床邊,就當陪他這一次。
傍晚,衛戚迷迷糊糊醒來,乍然發現床邊的人兒,徹底驚呆了。
因為太過震驚,他還用手掐了掐自己,直到察覺到疼痛,這才開始傻樂。
這一幕,正好被轉醒的蘇糖看到。
因為趴在床邊,一只手臂還被人抱著,所以蘇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衛戚剛有所動靜,她就已經醒來了,只不過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男主這么蠢萌的一幕。
要說從前吧,衛戚囂張乖戾,雖說大部分時間臉上都掛著笑意,可那笑容有時候還不如沒有,至少沒那么滲人。
可現在,身上那股戾氣散了,眼神也沒了從前那堪比扇形統計圖的惡劣情緒,就單純地,仿佛一下子從一個可怕的瘋子,變成一個蠢蠢的小傻子。
就,還挺可愛的。
“沒做夢,別捏了。”蘇糖有些想笑,不過想到兩人現在的立場,她決定暫時先穩住自己。
不過衛戚就不一樣了,他躲了她三天,卻沒想到,她竟愿意來看自己。
“碎碎”
一聽到這稱呼,蘇糖就有些頭疼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她說“王爺可還記得今晚皇上宴請,您現在得起來梳洗。”
衛戚卻沒動,只直勾勾地望著她,“那你呢”
“我”蘇糖沉吟片刻,她與衛戚的事可以先放一邊,眼下宮中那位皇帝怕是等不及了,遂道“我也一起去,不過得以林碎的身份。”說著,人便站了起來。
衛戚之前親手替她卸了那易容,卻還沒看到過她如何裝扮,心中頓時好奇難忍,便連衣服都沒換,就這么偷偷跟了上去。
最后,他不得不感嘆一句,他家碎碎的手兒是真巧,易容術如此高超,連他都騙過去了啊。
不愧是他家碎碎。
這種莫名驕傲,讓他整個人都神氣極了,直到最后,被蘇糖發現,差點毒打一頓,這才灰溜溜地跑去換衣服。
進宮的時間還是
晚了,不過晚宴的主角原本就是衛戚,所以他便是遲了,皇上不發話,誰也不敢多言。
宮宴,無非就是各種表演,奏樂雖動聽,舞蹈雖優美,可蘇糖心中存著事,壓根就沒怎么注意欣賞。
與她一樣的還有衛戚,在衛戚看來,這些都是妖艷賤貨,連給他家碎碎提鞋都不配,再轉頭,看著蘇糖那張面目猙獰的臉,從前覺得丑陋,如今卻是越看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