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有照顧裴宴的經歷,高中時期,兩人雖然只談了一年,不過這家伙一年內居然生了三次病,有一次特別嚴重,差點把她嚇壞了,大半夜急診,她忙上忙下,臉上的焦急可不做半點假。
再后來,她足足逼他喝了半年的中藥,她懂醫術,這種娘胎里帶出來的病,很難徹底治療,不過裴宴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且隨著年紀,身體也逐漸變好,最后,加上她的調理,基本與正常人無異了。
回憶結束,當年清俊的少年變成如今的青年,臉上的稚氣也所剩無幾了,不過蘇糖卻覺得,這家伙似乎并沒有太大的改變,又或許,這種感覺只是剎那。
她嘆了口氣,索性體溫不是太高,三十八度左右,沒到急診的地步。
“宴宴,你都這么大了,怎么生病了都不知道”
裴宴腦袋昏沉,可意識卻很清醒,他知道照顧自己的人是誰,也因此,即便有些困倦,也舍不得睡覺。
“我覺得還好。”
蘇糖卻不信,“你從前一生病,整個人都萎了,我記得有一回差點嚇死我,你整個人都暈過去了。”
裴宴一頓,高中那一年是他最高興的一年,可后來,隨著她離開,他的世界便灰白了,他不愿回憶從前,因為從前有多快樂,就表示他如今有多孤獨。
那感覺,就好像將傷口扒開,血淋淋地告訴他,他被人拋棄了。
“你還記得以前啊。”他的聲音輕輕地,帶著一絲不可見地自嘲。
蘇糖也猛地想起自己從前的渣史,揉了揉鼻子。
解釋的話她還沒想好,畢竟解釋什么的,都是借口,糊弄人的,而她想了半天,也愣是找不到一個像樣的借口,將當初分手一事給圓過去。
她很渣,自己承認的渣,所以,沒什么好說的。
裴宴卻不打算放手,這個問題,存在他心中很久了,久到都快成為執念了。
“當初,為何離開”
蘇糖沉默了。
裴宴卻繼續道“如果是喬氏,你明明發現我已經在努力了,再給我一點時間,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在他看來,高中時期喬顏所想要的,便是讓喬氏度過危機。
蘇糖抿著唇,卻是執意回避這個問題,“裴宴,我不想聊當初。”
聊天戛然而止,裴宴一頓,接著卻是笑了。
只是這笑,卻并不及眼。
“也是,高中與現在,都過去幾年了”
蘇糖,“五年。”
她脫口而出的時間,裴宴卻道“錯了,是1725天,離五年,還差一百天。”
能將時間精確到這個數字,蘇糖也是始料未及,半響,她微張著嘴巴,輕吐三字,“對不起。”
對不起,很蒼白,可她現在,似乎也只能給出這三個字。
裴宴等了這么久,卻等來了這么三個字,如何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他總不能將人給逼走吧。畢竟,原本以為的此生不想見,最后還
能有交集,還能再續前緣,或許,已是上天給他的補償吧。
即便,他很清楚,這份所謂的補償,從頭到尾都是他耍心機強按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