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這么說著,倒不覺得季聽會有多難受,她和皇上縱然幼時有些姐弟之情,這些年也早就消磨干凈了。只是申屠川要做指向皇上的刀,他便必須幫他解決后患,先一步穩住殿下情緒,免得將來殿下會為此遷怒申屠川。
季聽愣了一下,總算明白申屠川的胎記為何是紫色了。原來他想要位極人臣一人之下,并非是喜歡權力,而是因為想借著權力接近皇帝,報當年的滅門之仇,大仇未得報之前,心中的仇恨自然不會消。
“申屠川今日便會動手,還望殿下不要責怪他。”牧與之俯身行禮。
季聽抿唇,想說她才不在意狗皇帝的生死,可剛要開口說話,腦海里就冒出一句提示若是男女主非自然衰老、非自愿死亡,世界便自主崩壞,任務判定為失敗,本世界男配再無重獲幸福的機會。
她一個激靈,猛地抓住牧與之的衣裳“你說申屠川今日會動手”
“是”牧與之沒想到她會這么大反應,一時間微微愣神,等回過神時,她已經騎馬沖出了公主府。
牧與之意識到事情發展有些不對,急忙跟了過去。
皇宮內。
申屠川看著床上茍延殘喘的皇帝,優雅的喝了口茶“皇上的病真是越來越重了,恐怕過了今日,便不能好了。”
“反賊,沒想到申屠家會養出你這個反賊”皇帝一邊喘息,一邊死死的盯著申屠川。
申屠川輕笑一聲“申屠家本就是一窩反賊,此事皇上不是三年前便知道的嗎”
“放肆”皇帝怒吼完這句,便倒在床上白著一張臉,許久都無法回神。
申屠川目露譏諷“皇上一定很后悔吧,本以為申屠川孤身一人,即便行至高處,身后也無一人支撐,卻不曾想這滿朝文官,大多都是家父的門生子弟,昔日申屠家寧死也不用他們救,只是為了氣節,而一旦氣節沒了,這些人便是申屠川最大的后盾。”
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喘息著盯著他。
“大人,時候差不多了。”劉公公走到申屠川身旁道。
皇帝冷笑一聲,緩緩閉上眼睛,歇了許久才淡淡道“朕倒是沒想到,就連最信任的人都會背叛。”
“皇上說笑了,您連同胞的姐姐都信不過,奴才只是個太監,您怎么可能相信呢,”劉公公如往常一般弓著腰,“倒是申屠大人,昔年救過奴才的命,奴才這輩子都難忘他的恩德。”
皇帝嘲諷的笑了一聲,劉公公垂眸“大人,奴才這便送皇上上路。”
“慢著,”皇帝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申屠川半晌道,“朕可以死,但貴妃無辜,放她出宮去吧。”
“皇上放心,這點肚量臣還是有的。”申屠川勾起唇角。
皇帝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看著劉公公端來的熟悉湯藥,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盯上,只是這些年太過自傲,不曾想會有人加害他。
“皇上,該喝藥了。”劉公公用和平常相同的語氣道。
皇帝冷漠的看著藥碗,半晌接了過來,剛要將藥飲下,便有宮人匆匆進來了“申屠大人長公主殿下要硬闖皇宮”
申屠川猛地站了起來“你們可傷到她了”
“沒、沒有,只是宮門守衛將她拿下了。”宮人慌張道。
申屠川登時便惱了“放肆還不快將她請進來,若是傷了一分一毫,你們便給她陪葬”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