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輕輕把門掩上,不由得嘆息一聲,只能繼續等他睡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困意漸漸涌了上來,季聽接連打了幾個哈欠,眼角都溢出淚了。
眼看著越來越困,她只能強撐著自己去洗了把臉,稍微精神點后拿了工具,輕手輕腳的出門了。一出門就直奔樓上,由于不敢鬧出聲響,她只能慢吞吞的往前走,走著走著差點在路上睡著。
從房間到鐵柵欄門明明就幾步的距離,硬是讓她走出了萬里長征的感覺,且路上幾次都要睡去。
她的睡意來得太兇猛,季聽不是不疑惑,只是現在的精神不足以支撐她去想別的事,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那只手。
好不容易到了柵欄門口,她拿出剛才在房間應急箱里找到的小手電筒,對著那只手照出光亮。
手電筒亮起的瞬間,她犯慫地閉上眼睛,半晌才鼓起勇氣睜開一條縫,看到真是人手后嚇得呼吸都停了。但一秒鐘后意識到不對,這只手的顏色是不是太紅了?
她使勁往前湊了湊,這才看清那是只人手不錯,可卻是一只泥塑的手,外層的土已經裂開了,顯然做這東西的人是生手。季聽想起剛才申屠川說,他在收拾做雕塑的土,當即失笑了。
還真是個烏龍。
睡意朦朧中,季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覺得她有點太大驚小怪了,每次都把事情往各種詭異事件上想,要是申屠川知道了,指不定會有多不高興。
季聽困得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不住的點,坐在樓梯上發了會兒呆后才想起自己該回去了,于是遲鈍的起身往樓下走。
越走腳下越飄,在經過申屠川房間門口時,直接腳一軟跌在了地上,幸好地板不算硬,她沒什么疼痛的感覺。
一躺在地板上,睡意就更猛烈了,季聽渾身犯懶不想起來,任由身體在地板上越來越冷。
在她快陷入昏睡時,隱約看到面前的門打開了,一雙拖鞋走到了她面前,不等她抬頭看,她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季聽仰臉,入眼是申屠川無奈的模樣。
“我聽到門外有響動就知道是你,為什么不睡覺?”
季聽嘴唇動了動,頭一歪就睡著了。
起初是一片虛無的黑甜,漸漸的意識好像回歸了些,只是身體不受控制。她整個人都仿佛泡在溫水中一樣,舒服得讓她想要嘆息,但她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微微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上方似乎有一個身影,這個身影太過眼熟,只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是誰。
對方似乎知道她醒了,單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季聽感覺似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唇,她下意識的咬了一下,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了上來,但她來不及思考,就再次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
季聽看著天花板上的裝飾物,沉默許久掀開了身上的被子,解開睡衣檢查了一遍,昨晚沒有新的痕跡產生,先前的那些印子已經消個差不多了。她想起夢里的一切,眼底劃過一絲不確定。
昨天的睡意來得太突然了,最后還做了那種奇怪的夢,雖然看不清夢中人的臉,但她十分確定那人是申屠川。
可能是她多想了吧,季聽揉了揉眼睛,將這件事拋在腦后。
接下來一連幾天,申屠川都沒有去上班,整日里在家陪她消磨時間,有幾次季聽忍不住問了,也只說平時就是這樣在家辦公,除非有事才會去公司。
兩人懶懶散散的過著日子,好像時間在這座別墅里都顯得模糊起來,轉眼過了一個星期,季聽把驅蟲藥還給了申屠川。
“這個一點用都沒有,家里蚊帳在哪,我要掛蚊帳。”幸虧她只是怕鬼,并不怕蟲,否則就憑她這些年被咬的痕跡,她估計已經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