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由于那些作惡的人都因為各種事宜無法來到學校,申屠川這一天過得很是平靜,放學鈴一響,他便垂首收拾桌子,等季聽叫他走的時候才一起往外走。
兩個人安靜的走在校園里,申屠川發現是在往男生宿舍走后,頓了一下輕輕抿起唇,欲言又止的看了季聽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沒說。
季聽察覺到旁邊的人心情似乎有點不好,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剛才也沒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怎么就心情開始不好了當她認真思索時,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到了男生宿舍樓下。
“我要上去了。”申屠川低聲道。
季聽停了下來,朝他點了點頭“上去吧。”
申屠川卻站在原地不動,季聽一臉奇怪“怎么還不上去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吧。”
“嗯。”
申屠川說完,垂首往樓上走,季聽看著他格外沉重的腳步,不懂他這會兒怎么看起來更低落了。
申屠川沉著臉上樓后,一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盯著地面上的裂縫發呆她之前跟他說好的,要他一起搬到校外去住,可剛才卻只字不提,難道是已經后悔了
也是,后悔才是正常的,縱然兩個人認識很久,可說起來也就只見過幾面,她昨天出于正義感要帶自己走,現在理智回歸,意識到合租是件不方便的事也正常,一切都是正常的。
申屠川這么想著,指尖卻無意識的摳住了床單,將原本平整的床鋪摳得皺巴巴的。
門外傳來一陣嬉笑打鬧的聲音,他連睫毛都沒動一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門口傳來一聲踹門的聲音,接著今天說周揚這事是申屠川動手腳的那人進來了,他吊兒郎當的哼著流行歌曲,看了只有申屠川的寢室一眼后,散漫的問“其他人呢”
他問完,宿舍里依然安靜一片,申屠川完全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他眉頭皺了起來,一腳踩在了申屠川腿側的床單上,原本干凈的床單上瞬間多了一只發黃的球鞋,還有一床單臟兮兮的土。
他抓住申屠川的衣領,冷聲道“老子問你話呢,你啞巴了”雖然那個幫申屠川的妞兒挺厲害,可不代表他就會因此怕申屠川,這會兒見申屠川落單,只想把今天憋了一天的火氣發出來。
申屠川平靜的仰首和他對視“放手。”
“我他媽不放”那人不耐煩的說著,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雖然平靜、卻透著野獸般狩獵氣息的眼眸,他的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在意識到自己竟然怵了平時最看不起的人后,當即抓緊了申屠川的衣領,“老子還就不放了,你能把我”
話沒說完,申屠川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在他猛地躬下身時反手將他按在床上,用腳踩住了他的臉,一臉平靜的用鞋碾了碾。他的動作又準又狠,等那人反應過來時,申屠川已經放開了他,他的臉上多出幾道碾破的痕跡。
“你他媽”那人惱怒的回頭想要反擊,卻在看到申屠川平靜的眼眸后愣住了。
如果說剛才還覺得他像一只等待狩獵的野獸,那么此刻,那人只覺得申屠川更像是沒有人類正常情緒的屠夫,始終保持陰冷而無謂的眼神,如果自己敢反擊,他下一秒就會對自己舉起屠刀。
他的動作為什么會這么流利,好像專門練過一樣,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對著這雙眼睛,那人突然覺得,之前他一直淡定面對他們的挑釁,或許從來不是膽怯,而是完全不在乎,可今天他心情不好,就突然不想無視了。
那人心肝直顫,正在猶豫時,聽到他淡淡道“你也想像周揚一樣,去醫院躺上幾年嗎”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那人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你、你”
“申屠川你能不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