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沉默一瞬:“你以為,孤要和你圓房?”
季聽剛要點頭,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無語,頓時遲疑起來:“難道不是……嗎?”
“愛妃啊,孤倒是沒有發現,你竟如此迫切。”申屠川嗤了一聲,倒是不覺得厭惡。
季聽總算覺出哪里不對了,卻還是強撐著問:“既然陛下沒有那意思,為何要給臣妾送避火圖?”
申屠川想起避火圖,面上露出嫌惡:“那么惡心的東西,只辱了孤的眼睛算怎么回事,愛妃自然要跟孤有難同當。”
季聽:“……”所以就是為了惡心她,才故意給她送小黃圖的嗎?
“不過孤倒是沒想到,愛妃竟然誤會了,”申屠川目光在她身上緩慢掃過,接著不屑的嗤了一聲,“可惜了,孤對此事不感興趣,愛妃即便想要,也忍著吧。”
“……”
申屠川懟完,心情大好的把人拉進懷里,還將自己冰涼的腳放到了她腿上取暖,仿佛季聽在他眼里,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暖腳機器。季聽無語的枕著他的胳膊,看著美人在側還只顧自己取暖的家伙,覺得自己真是高估他了。
……就這樣情感低能的暴君,她就不該覺得他會有正常的人類情緒。
“若是敢在腦子里罵孤,孤便打斷你的腿。”申屠川淡淡道。
季聽嘴角抽了抽,倒是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神色輕松的抱著他的胳膊睡了。
而太過放松的結果,便是夜間突然被一陣涼意鬧醒,睜開眼睛后便察覺到一陣洶涌,季聽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悄悄從申屠川懷里挪出來后,就著月光朝被單上看去。
果然染紅了一點。季聽頭疼的嘆了聲氣,接著就注意到,申屠川的里衣上,似乎也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和床單上的特別像——
她現在是他的安眠藥,應該不會因為大姨媽蹭他身上而被打死……吧?
季聽咽了下口水,盯著他身上的污漬看了許久后,顫著手開始去解他的衣衫。就申屠川的暴脾氣,如果給他知道了,她就算不死不殘也要被狠狠折騰一通,所以必須趁他還睡著,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換件里衣。
她窸窸窣窣的忙著,完全沒注意到上方一雙眼睛突然睜開,眼底清醒得仿佛沒有睡著過。
季聽把他衣裳解開,剛呼一口氣準備脫下來,結果一抬頭,猝不及防的跟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對上了。
“唔……”季聽嚇得捂住了唇,才勉強沒有尖叫出來。
申屠川沉默的看著她,半晌又低下頭看一眼衣衫大開的自己,許久之后才面無表情的問:“愛妃,做什么呢?”
“陛、陛下,您怎么醒了啊。”季聽訕笑著擋住床單上的污漬,以免他發現得太快。
申屠川瞇起眼睛:“孤若是不醒,你是不是就打算將孤原地辦了?”
“?”
“臨睡前不知是誰說的,來了月信不能圓房,還叫孤不要性急,季聽,你倒是跟孤說說,如今是誰在性急?”申屠川的面色不甚好看。若不是他睡得輕,她一離開他便醒了,恐怕這會兒他身上什么都不剩了。
季聽聞言愣了一下,半晌才意識到他誤會了。
“難道孤誤會了?”仿佛知道她腦子里在想什么一般,申屠川瞇起了眼睛。
季聽頓時陷入了兩難,是說實話被罰,還是丟掉人格撒謊,這是個非常難的抉擇。
“也是孤不好,若是孤知曉最近要你伺候,竟讓你生出這些心思,孤就不該頻繁召你過來,”申屠川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話里透著自己都沒發現的自得,“不過似乎也是必然,天下如孤一般的男子恐怕只孤一人,愛妃想得到孤也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