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聽在申屠川的冷漠注視下,久違的回到了床尾角落,再次淪為捧腳婢。
天愈發冷了,一場秋雨一場寒,眼看著就要到了入冬的時候,封后大典也隨之而來。
季聽天不亮便被叫了起來,梳洗打扮穿宮服,單是把自己搞定,就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再之后便是和申屠川一同祭祀、行禮,一直到深夜被送進洞房時,她渾身都累得木掉了。
“陛下什么時候來啊?”季聽頭上頂了一堆東西,累得脖子僵疼。
翠兒看一眼外面:“應該是快了,娘娘再忍耐一下。”
季聽憂愁的嘆了聲氣,目光落在枕頭下露出一角的書上,好奇的把書拉了出來,結果看到封皮后有些無語:“誰將避火圖放這里的?”
“回娘娘,這都是祖宗禮制里有的規矩,娘娘先前雖然一直是陛下的妃嬪,可今日正式做了陛下的嫡妻,自然要按照新婚夜的規格來做。”翠兒認真答道。
季聽朝她擺擺手:“行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翠兒帶著一干宮人離開,季聽便翻開了避火圖,這本和她之前看過的那本相比,竟然還多了些劇情,不是簡單粗.暴的夫妻和諧生活指南了。季聽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便專心翻開起來,就連有人近身都不知道。
“愛妃為何又在看這種東西?”涼涼的聲音從上空響起。
季聽頓了一下,無語的把書放到了一旁:“臣妾就是隨便看看……還有啊陛下,臣妾如今是您的皇后,您可不能再喚臣妾為愛妃了。”
每次都是被他在稱呼問題上揪毛病,如今也終于輪到她指點他了,這感覺可真是說不出的愉快。
申屠川嗤了一聲:“孤偏要喚你愛妃,有意見?”
“……您是陛下,您想怎么稱呼便怎么稱呼唄。”季聽對著他假笑一聲。
申屠川眼底劃過一絲得意,目光再次落在了避火圖上,頓時有些厭惡:“這種腌臜的東西,怎么又出現在孤眼前了,叫人燒了去。”
“……”陛下,您這種態度是病,得治。
“怎么,愛妃舍不得?”申屠川看向她,眉頭微微揚了起來,“舍不得也得舍得,孤最是厭惡這種事,日后你若敢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孤便挖出你的眼睛!”
“是,臣妾知道了。”季聽順從的答應了。
申屠川心氣這才順了,大搖大擺的去沐浴更衣了,至于房里那些繁文縟節,關了門之后再無人敢管他,他自然不會做的。季聽也樂得自在,立刻叫人進來拆腦袋上足足有幾斤重的珠釵。
等到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兩個人并肩躺下,一同長長的舒了口氣。由于動作太同步,兩人沒忍住對視一眼,季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申屠川心情也不錯,勾起的唇角一直沒有放下過。
“陛下之前都是素色寢衣,臣妾還是第一次見您穿紅的,可真好看。”季聽夸他。倒也不全是奉承,暴君自幼便在萬人之上,眉間眼梢都帶著一股睥睨眾生的孤傲感,這樣的人素色不足以襯托他,唯有熱烈的顏色,才能將他的孤傲全然詮釋。
申屠川看她一眼,面對她的夸獎不為所動:“這么說,你覺得孤之前不好看?”
“并非不好看,只是紅色更襯您。”
“所以是素色不襯孤了?”申屠川又問。
季聽:“……”她就是隨口夸一句,這男人怎么這么杠精?
申屠川見她啞口無言了,心情總算愉快起來,把人抱進懷里后閉上眼睛:“你可知今日的封后大典意味著什么?”
“臣妾愚笨,還望陛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