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申屠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多了一絲邪肆:“既然皇后求情了,那便將此女終身幽禁自己宮中,無旨不得外出。”
“多謝陛下。”季聽緩緩松了口氣。
申屠川盯著她看了許久,不悅的說一句:“孤順你的心了,你是否也該順孤的心?”
“陛下想要臣妾做什么?臣妾聽話就是。”季聽見他竟然不發脾氣了,心里有一絲驚訝,但更多的還是輕松。如今的他和初見時比起來,好像脾氣確實好了許多,如果這樣改善下去,說不定真從暴君變明君,哪還有那么多要殺他的人。
申屠川勾起唇角:“皇后前些日子做的糕點不錯,不如再給孤做一些如何?”雖說已經想到了更好的整治她的辦法,可還是不想這么輕易放過她。
季聽一聽只是做糕點,立刻欣然答應:“陛下說的是哪種糕點,臣妾待會兒便做給您吃。”
“每一種。”
季聽:“……”她給他做過的糕點,少說也有十幾種了吧。
“怎么,皇后不愿意?”申屠川揚眉,“若是不愿的話,那孤便殺了……”
“愿意愿意,哪怕沒有貴妃的事,臣妾也是愿意給陛下洗手作羹湯的。”季聽忙打斷他的話。
申屠川輕哼一聲,掃了地上瑟瑟發抖的白玉兒一眼,臉上滿是嫌惡:“還不快滾!”
季聽:“……”真是再一次慶幸暴君離不了自己,否則以他對女人的厭惡程度,恐怕早殺她千百遍了。
白玉兒此刻嚇得根本起不來,眼淚將臉上的妝花得亂七八糟,整個人都十分狼狽,最后還是季聽朝她的宮人使了眼色,叫他們拖著她出去了。
白玉兒一走,大殿之上的氣氛便輕松許多,季聽討好的拉著申屠川的手:“陛下剛和大臣議事回來,應該是累了吧,不如臣妾先陪您歇一會兒,再換身衣裳給您做糕點?”
申屠川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季聽當即笑了起來,拉著他回寢殿了。在快要進屋時,申屠川停了下來,蹙眉對季聽道:“你先進去,孤有事讓李全才去做。”
季聽以為是他有什么前朝的事要交代,于是點了點頭便先進去了,申屠川這才把李公公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公公聽得后背冒了一層冷汗,慌忙應下后便轉身走了。
申屠川這才進屋,看到季聽已經更完衣了,便輕哼一聲走到她身旁。季聽小心的看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了:“陛下,您是真饒了她了吧?可不會偷偷去殺人?”
“孤若想殺,自然不會偷偷摸摸的殺。”申屠川冷眼瞧她。
季聽這才放心,花言巧語的哄著他,直到他眉眼間不再有不耐煩,才松了一口氣,伺候他歇息了。
鳳棲宮里一片祥和,仿佛先前的爭執不存在一樣,而白玉兒所在的宮里,卻沒有那么愉快了。她趴在桌子上不停的哭,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樣,今日之事簡直是她的恥辱,她簡直不敢想,后宮其他女人會如何嘲笑她。
哭得累了,她淚眼朦朧的看了周圍一圈,不由得更加大聲的哭鬧:“李嬤嬤呢?她去哪了?!”
“小祖宗,奴婢在呢,方才出去給您端燕窩去了,您哭得這樣厲害,得好好補補才是。”一個滿臉褶子的嬤嬤小步快走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碗燕窩。
白玉兒哭著將桌上的茶具掃到地上,半是羞憤半是傷心的開口:“從今往后,本宮連門都不能出了,陛下也不會看到本宮,補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娘娘可不敢這么說,往后日子還長著呢,娘娘生得極美,有朝一日定然會得陛下青睞的。”李嬤嬤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