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過是一點小傷,本宮去御花園時穿得厚,所以匕首扎得并不深,不然血也不會沒有溢出來,你們都下去吧,給本宮留一瓶金瘡藥便可。”要被拆穿的關鍵時候申屠川暈過去了,這說明什么?說明老天都在幫她瞞天過海!
先前申屠川沒因為她暈倒也就不說了,現在都因為她的惡作劇暈過去了,如果這個時候她敢承認自己剛才都是裝的,估計他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她,季聽絕不允許這種可能出現。
太醫們聽到季聽要自己療傷,當即跪了一地,為首的那位痛心疾首:“皇后娘娘不可啊!娘娘身邊的宮人并不精通醫術,拔匕首一事可大可小,若是出了什么事,微臣等人可是萬萬擔待不起的!”
“行了,你們都出去候著,本宮讓翠兒幫忙拔刀涂藥便好,若是有什么事,再把你們叫進來,”季聽說完見他們還想反對,當即瞇起眼睛,“怎么,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本宮這個皇后,陛下一昏倒便要以下犯上嗎?”
她在說這句話時,將暴君平日不講理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太醫們當即不敢再反對,將藥一一擺在桌子上后瑟瑟指出用途,又不斷的叮囑翠兒,直到季聽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才一臉擔憂的退下了。
他們一走,翠兒便捧著藥走到季聽面前,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娘娘,奴婢不會做這些事啊,為什么不叫太醫們來做,若是不喜歡他們伺候,也可喚醫女進來,雖然醫女不如太醫手熟,可怎么也比奴婢好吧?”
“不用你,本宮自己來便好。”季聽說著看了外頭一眼,確定沒有人看后把匕首直接拔了出來。
翠兒:“?”
“沒受傷,好著呢。”季聽看她一臉茫然,不由得好笑道。
翠兒又愣了片刻,突然一臉驚悚,慌亂的看一眼還在軟榻上昏迷的申屠川,顧不上規矩不規矩的,拉著季聽的袖子往里間走了幾步,壓低聲音顫巍巍道:“娘娘,既然沒有受傷,為何一開始不說,您可知道這是、這是……”
“欺君之罪嘛,本宮懂的,”季聽又看一眼外頭的申屠川,轉頭一臉滄桑的面對翠兒,“這也是無奈之舉,陛下打定主意冷落本宮,若本宮不想想辦法,恐怕以后這鳳棲宮都猶如冷宮了,你難道想本宮失寵?”
“奴婢當然不想,只是……”
“不想就對了,現在老天爺都幫咱們呢,讓陛下這個時候昏了過去,只要今日能糊弄過去,以后就一切好說了。”季聽頗有信心,她和申屠川不會做夫妻之間的那些事,只要好好的穿戴,他便沒有機會看到她所謂的傷口。
翠兒見她一臉篤定,心中的慌亂逐漸減少,沉默一瞬后堅定的點了點頭:“皇后娘娘待奴婢好,待奴婢的家人也好,奴婢想讓娘娘長長久久的得寵。”
“那便對了,你按我說的做,保管不會被發現。”季聽說著將身上染了小王子血的衣裳換了下來,要翠兒去打了一點水將上頭的血揉了下來,用那些血水浸泡了一些白布,假裝是清洗傷口弄下來的。
翠兒在做這些的時候,季聽自己則是像模像樣的把剛才戳過匕首的右肩包了白布,又化了些胭脂水撒在上頭,之后再穿上里衣。白色的里衣被胭脂水浸透了些,仿佛紗布里往外滲的血水一般,打眼一看幾乎沒什么破綻。
等兩個人分頭行動做完這些,翠兒便將那些太醫請進來了,太醫們看到季聽精神不錯的坐在申屠川身邊,肩膀上似乎已經包扎好了,頓時放下心來。
“今日的事,”季聽緩緩開口,她說話的同時,在場的所有人皮都一緊,“陛下定不喜本宮這般胡鬧,若是知道了本宮沒有讓太醫醫治,定然要罰本宮一下,不過他罰本宮,無非就是抄抄書之類的,倒沒有旁的事,倒是那個告密的人……”
季聽話說一半留一半,威脅的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所有人,太醫之首當即跪下:“娘娘的傷包扎得極好,一看便知這宮女是有些醫術的,若陛下問起,臣等便說宮女是在臣等的指導下包扎的。”
這話說得真是挑不出毛病,畢竟他們確實是給翠兒做過指導的,想來申屠川醒來也不會想到來問,翠兒包扎時他們有沒有在旁邊看著。
季聽對他們的識時務很滿意,看了翠兒一眼后,翠兒立刻大方的拿出許多珠寶,每個人都賞賜了許多。她這里的東西都是申屠川送的,個個都是好東西,這些太醫雖然見過不少世面,但看到皇后這么大方,也是相當感激的道了謝。
等把人都送走了,季聽才放松下來,叫翠兒抱了一床被子給申屠川蓋上后,自己便到床上躺下了。
“娘娘,確定讓陛下睡在這里嗎?”翠兒有些遲疑。
季聽朝她擺擺手:“我的‘傷’可比他要嚴重,他不會介意的。”說完便回去躺著了,雖然昨晚睡得早,可起來的也早,一大早上又經歷這么多事,她也有些乏累了,于是剛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
陛下皇后兩個人一人霸著一張床,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了,翠兒便叫了宮人在外間門口站著,自己則是去找太醫開了安神的藥膳方子,打算中午好好為兩位穩一穩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