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也不愿意搭理他,見他不再糾纏,立刻問旁邊的人:“您知道申屠川的家在哪嗎?”
“……你真的要去給他當伴侶嗎?”被她詢問的老婦憂心忡忡的看著她,“你可想好了,狼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一旦你嫁給了他,哪天如果想反悔,他可能會殺了你。”
“您放心,我不會反悔的。”季聽笑。
老婦嘆了聲氣:“可是他不能完全化形,原形也比一般狼人瘦小,打獵的能力一向不好,你這樣的純人大可以選更加強壯伴侶……”
“您就趕緊告訴我他家在哪吧。”季聽笑盈盈的看著她。雖然知道因為設定,整個狼人族都不喜歡申屠川,可聽到別人這樣說他壞話,她心里還是不舒服。
老婦見她主意已定,只好為她指路:“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看到的第八十九座房子就是他家。”
“謝謝您。”季聽禮貌的道完謝,就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去,路上雖然偶爾有別的獸人搭訕,但都被她拒絕了。
此刻已經是下午時分,溫暖的陽光曬在臉上,直叫人昏昏欲睡。季聽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往前走,心想等到了他家里,一定要先補個午覺才行,這么想著便加快了速度。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數著房子,本以為很快就能到,只可惜原始世界雖然人口沒那么多,部落建得卻是相當大,隔個幾十米才看到一個房子的情況也有,等她數到第八十九座房子時,已經累得有些喘不上氣了。
眼前這座房子雖然跟她之前經過的那些一樣,都是用泥土和茅草建造的,可卻比之前那些還要粗糙,看著房頂上剛糊上沒多久的泥巴,季聽深刻懷疑稍微來一場大雨,這里可能就塌了。
她站在門口休息片刻,等氣喘勻了才去敲門:“申屠川在嗎?”
問完她就耐心等著,只可惜等了半天都沒見有人出來。季聽咳了一聲,忍著笑意學雪姨:“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不給我開門,我可就直接翻窗戶進去了啊。”
說完她就貼在門上聽動靜,結果里面還是沒有響動,季聽直起身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找到唯一高懸的窗戶后,直接往里面爬,結果剛爬到一半就跟里面的人對視上了。
有著毛耳朵和蓬松大尾巴的申屠川,此刻正光著上身、面無表情的往自己身上青紫的地方敷草藥。他身上的獸皮已經脫了下來,露出了肌肉分明的上身,雖然上面有很多青紫的傷痕,有些傷上還有顏色奇怪的草藥,但一點也遮掩不住他噴薄的雄性魅力。
季聽就這么上半截身體在窗戶里,欣賞半天后才意識到某人看自己的目光并不友善,甚至耳朵還略微警惕的飛了起來。她頓了一下,佯裝自己出現在人家窗戶里是正常情況,露出一個盡可能溫暖的微笑:“看,我就知道你在家。”
申屠川警惕的看著趴在他窗戶上的人:“你想干什么?”
“……初次見面介紹一下,我叫季聽,是、是你的未婚妻,”季聽試圖往里面擠,可試了兩下后突覺不妙,只是僵在原地訕笑,“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們的婚約是在你從嘉至姨母家離開后才定下的,我現在成年了才有機會出來找你。”
考慮到他父親自殺母親改嫁的事,季聽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提起他們,于是選擇了他的姨母做突破點。按照原文中的描述,他在母親改嫁后曾跟著姨母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他最快樂的日子,等到姨母出嫁,他便回了自己的部落,結果沒過多久姨母出了意外就去世了。
雖然已經很多年過去了,可姨母在男配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就不會拒絕。
果然,申屠川在聽到姨母的名字后表情微微放空,接著意識到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于是再次警惕的看著季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未婚妻的事,別以為搬出我姨母我就信你了,你一個純人,怎么可能會答應嫁給我這個不能完全化形的獸人?”
“我真的是你未婚妻,是嘉至姨母親自定下的婚約,當初我在部落高燒不退,是姨媽辛苦去采了草藥喂我服下。”
季聽一說到草藥,申屠川的耳朵就動了一下,因為當初在姨母家生活時,他也有過高燒的時候,是姨母采了草藥救了他。
季聽見狀笑笑,她經過幾個世界的磨練,編故事的能力愈發突出了:“我獲救之后就一直想酬謝她,聽說她最愁的就是自家那個不能完全化形的侄子后,就直接向她求親了,她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是我們家執意如此,她就只好答應了。”
她說這些的時候并不怕拆穿,畢竟部落與部落之間隔得甚遠不說,自打姨母走后,那個部落很快就散了,他就是想求證,估計也找不到人。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眼底的警惕稍微淡了些,卻還是防備狀態。季聽為什么會這么清楚他的狀態呢,因為她親眼看著他的耳朵還是有點小飛,似乎在打量什么,真是非常的……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