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沉默更久,等得牧與之都有些不耐煩時,聽到手里里傳來頗為艱澀的語氣“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話,好,我答應你,剩下的交給我解決。”
牧與之震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申屠川這個人向來不輕易許諾,但是他只要答應的,一般都會兌現,所以他聽到了什么?這個占有欲已經強到要毀滅自己的男人,竟然親口答應讓自己女人去工作,還是‘喜歡的工作’!
季聽沒有理會心情復雜的牧與之,聽到申屠川的回答后笑了起來“我逗你玩的!我還想辭職一段時間多陪陪你呢,才不會繼續留在這里給別人打工。”
“……無聊,為什么要逗我?”申屠川拭去手心的汗。
季聽沉默一瞬,突然道“我在牧與之這里,你來接我吧。”
“喂!”牧與之驚訝的看著她。
她一說完,申屠川就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才應了一聲。
電話剛一掛掉,牧與之就著急道“你怎么能告訴他我們見面的事?”
“我來之前還以為他有什么特別嚴重的毛病,所以就沒敢告訴他,現在想想也就這樣,自然沒必要瞞他了,”季聽聳聳肩。
牧與之瞪眼“你既然跑來找我,就說明他之前已經有不正常的地方了吧,每次都控制你,不讓你做喜歡的事,甚至偶爾對你用極端,你都能接受?”
“他又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啊,也是有的,把我家水管給弄壞了,想想就覺得氣人,”嘴上說著‘氣人’,可眼中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明知道他是病人,就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標準去要求他,他現在能克制自己不傷害我,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之前也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這次項目被搶是不是他做的,但是好在她對自己老板有足夠的了解,那位雖然是一個公司的老總,但卻沒什么急智,看他把那么多中層逼走也就知道了。自己冷不丁的詐他一下,都沒能看出破綻,可以想象他根本沒接觸過申屠川。
而且按照申屠川的性格,就算想讓她辭職,也不會用這種可能會打擊到她的方法,只會用更簡單粗暴的方式打壓她的公司,讓公司被迫解散,而這種方式似乎也不用等計劃太久才實施。之所以一直沒做,無非是發自內心的不想傷害她。
她不覺得這樣的申屠川是什么無藥可救的人。
牧與之微微一怔。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分開我們,而是跟我一起陪他治療,至于我們兩個,”季聽停頓一下,無奈的笑笑,“我們有別人不知道的經歷,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了。”
她說完手機震動一下,上面只有兩個字出來。
知道申屠川來了,季聽立刻站起來朝外走去,牧與之趕緊跟上,兩個人很快到了大門前,只見申屠川拄著拐杖,站在滿是霧氣的風里。
又是熟悉的一個場景,然而這次季聽不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遲疑,看到他后就像一只鳥兒一般朝他飛去。從掛了電話就心中遍布烏云的申屠川,看到她義無反顧的朝自己跑來時,心上的陰云突然消散了。
大門打開,季聽撲進他懷里,險些把他撞得站不穩。申屠川有些無奈“怎么這么冒失。”
“就是突然想見你。”季聽仰起頭看向他。
申屠川目光柔和下來“你怎么沒跟我說來找牧與之了?”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就來找他了。”季聽笑道。
申屠川抿唇“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就是,為什么一定要找他?”
萬一你又撒謊怎么辦?季聽笑而不語。
申屠川似乎猜到她想什么了,伸手捏住了她的臉“我已經努力在克制了,還是表現得很明顯嗎?”